刘洪再也忍不住了。
“程安!
他阴着脸上前:“分明是你有错在先!如今老夫都不追究了,你还要如何?”
熟悉程安的人都知道。
这货就是典型的‘帮亲不帮理’!
更别提,如今受欺负的,还是他心心念念了三年的大师姐。
不把刘家掀个底朝天。
都对不起他欠出去的那些人情!
“怎么回事儿?”
“闹什么呢?”
门外。
几个衙差姗姗来迟。
他们昨日就接到了府判大人的命令,说是今日这同福客栈里,会有人来闹事儿。
而且还特意交代了……
要‘酌情’处置!
只是他们来的太迟了。
刘洪此刻早已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老脸青红阵阵,像是被踩烂了的西红柿!
“各位官爷……”
他舔着脸上前赔笑道:“误会,都是误会!”
这不是害怕。
而是一个商人趋利止损的本能反应!
眼看报仇无望,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息事宁人,将损失降到最低的同时,也能避免事态扩大。
可领头的衙差却没理他。
而是看了眼里人群里程安,笑着上前道:“想必这位就是程公子吧?”
“在下程安。”
程安也很客气的打招呼道:“见过诸位差爷!”
“不敢、不敢!”
衙差的态度很客气。
又笑着道:“程公子放心,昨日府判大人都已经交代过了,让我等一定要严查真凶!”
这下连程安都有些讶异了。
王善的背景这么硬吗?
他本以为,就算这位韩府判肯帮忙,也最多是出面震慑一下,让大家都下的来台也就算了。
可他也没想到……
韩世通竟然这么够意思!
这不禁叫人怀疑,王善和韩世通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们……”
刘洪终于站不住了。
面露恐惧的后退两步。
此刻他才恍然。
合着人家早就准备好后手了,就是专程等自己来闹事儿的,而且听那衙差的语气,明显很尊敬这个小崽子啊!
玛的!
一个平谷县来的乡下人,竟如此神通广大吗?
“程安!”
“何必非要闹成这样呢?”
他强忍着怒气,低头道:“卿卿在我家的确受了些委屈,可老夫也养了她近三年,没有功劳也……”
“什么胸毛、腿毛?”
程安打断了他的话:“我师姐在你家洗衣做饭,连佣人都不如!你还想要苦劳?劝你省些力气,留着到衙门里说吧。”
既然人情已经欠下了。
程安索性也没了顾虑,拱手道:“各位官爷,此人蓄意谋杀应试学子,并企图杀害朝廷官差!如今人证物证都在……”
“学生恳请严惩!”
“哈!”
衙差险些笑出声来。
他是知道内情的,可却没想到这少年竟然如此狠辣。
这是多大的仇啊?
不过刘洪的死活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更不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得罪府判大人的客人。
“走!”
他摆摆手。
手下的衙差们同时抽刀上前,将刘洪和一干仆人拿下,半句废话都没有,就直接带走了。
……
午后。
程安穿戴整齐。
和邢玉森一起来到了尧州府衙。
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若不亲自感谢一下,总归说不过去。
跟着门卫一路来到后堂。
尧州府的衙门的确要比平谷县气派多了!
威风凛凛的衙差站在门口。
让人不自觉就会露怯。
邢玉森站在程安身后,低声道:“首府的衙门果然威严,尤其是外面那些人,全是练家子!”
“这就叫权利……”
程安半开玩笑道:“要不人人都想往上爬呢?”
“程公子通透。”
邢玉森赞许的点点头。
如此威严的地方,连他都难免有些拘谨,可人家却依旧泰然自若,甚至还很随意……
果然是神童啊!
气场和才华都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想到这儿……
邢玉森又不禁多看了他几眼,心里逐渐多了些想法。
“哈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来人四十多岁,一身暗红色的官服显得格外肃穆,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程安和邢玉森赶忙恭恭敬敬的站好,拱手行礼。
“见过府判大人!”
“免礼!”
韩世通笑着摆手:“早听说平谷县这些年人才辈出,更是接连出了两位神童,老夫今日可算是全见到了!”
全?
程安瞬间抓住了重点!
这么说……
韩世通已经见过朱尧了?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朱家毕竟是尧州世家,又岂是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