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众人不禁恍然。
民间惯有‘卖身契’一说!
若真要以此来定罪,那得抓多少人?
你别管是被逼的,还是自愿的,只要签了卖身契,那就算证据,就是告到天边去也没用!
否则这口子一旦开了,必会惹出大乱子来!
说句难听的……
不公平的规矩那也是规矩,既然是规矩那就要遵守,否则百姓们尝到了甜头,必定会大肆闹腾!
“程公子!”
常世申笑看向程安,语气玩味道:“你以为这话如何呢?”
在他看来,这场交锋无疑是程安输了!
朱尧的话有理有据,除非程安脑子秀逗了,敢去冒天下之大不韪,否则此事就断没有翻盘的可能!
程安没说话,只是低着头像是在沉思。
呵!
朱尧不禁冷笑。
还以为你能有多厉害,原来也是个‘银样镴枪头’!
“既如此……”
常世申见状,便准备定案了。
“等一下!”
程安忽的抬起头:“既然孙成的话算不得证据,那别人呢?方才来的路上,在下也听到了不少冤情,我想他们该是有话要说吧?”
“程安!”
几个声音同时开口。
崔浩然和杨六郎有些急切的看着他,那眼神不言而喻!
你要搬到牛家大家没意见,就算这次不行,下次再找机会就是了,区区一个小地主而已,他们有的是手段!
可眼下却不能再闹了。
谁敢质疑‘卖身契’的合法性?
但凡程安敢这么做,那他敌人就不止是牛家了,到时整个尧州但凡富裕点儿的人家,都会将他视作敌人!
这不是在打击对手,是**!
“我看你是疯了!”
朱尧也冷笑道:“可知这个口子一旦撕开,将会是什么后果?”
“当然知道!”
程安笑看着朱尧道:“后果就是,你要倒霉了!”
“呵!”
“我看你是失心疯了!”
朱尧险些气笑了。
却听程安幽幽道:“此事是谁挑起来的?”
“废话!”
朱尧冷斥了一声。
刚想讥讽两句,又忽的愣了一下。
常世申也猛然看向程安,眸光疯狂闪烁着!
“好了!”
他当即起身道:“此事孙成罪不可恕,但牛家也属帮凶,不惩不足以平民愤!传本官令……”
“在!”
几个衙差快步进来。
常世申快速道:“牛群欺行霸市,恶贯满盈!即日起、罚没牛家名下所有财产,以儆效尤!”
“遵命!”
衙差们当即领命离开。
凡是在衙门当差的,最喜闻乐见的事儿就是抄家,不仅能捞到油水儿,还不怕对方事后报复。
而牛群都还没反应过来……
家就没了!
“常大人!”
他瞬间目光狰狞道:“十几年的交情了,您确定要这么做吗?牛某这些年,可有亏待过你?”
“堵住他的嘴!”
常世申厌恶的瞪了眼他。
这人是不是傻?
没看出来老夫这是在帮你吗?
玛的!
说是抄家,可那也要看是谁抄的。
只要那些钱还在陵水县,凭借牛家这些年攒下的底蕴和关系,不过几年照样可以东山再起!
朱尧倒是听懂了,可就是有些憋屈。
他快步走到常世申身边,低声道:“事情还没定性呢,常大人何必如此恐慌?我赌他不敢这么做!”
“呵!”
“朱公子……”
常世申冷笑道:“本官是陵水县令,不是你姜家的随从!万一程安真疯了,后果谁来承担?”
他不想得罪姜家,可更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一旦‘卖身契’的含金量被质疑,那就意味许多人的利益将会受到侵犯,程安也肯定会倒霉!
可问题是……
事儿虽然是程安挑起来的,但案子却是在他陵水县办的!
这就叫‘城门失火’。
朱尧不甘心道:“可还没‘开战’,又岂能认输?”
“谁输了?”
常世申抓住朱尧的手腕,冷道:“你只是代表姜家来保牛群的,只要牛群安然无恙,不就是赢吗?”
“可程安……”
朱尧眼中满是恨意。
常世申苦笑摇头:“朱公子是天之骄子,又姜家扶持未来毕竟前途无量,又何必要在乎这一时之得失呢?”
“喂!”
“你俩悄悄话说完了没有?”
崔浩然没好气道:“明晃晃的密谋,当咱们都是傻子吗?”
“算了!”
“让他们聊吧……”
程安拽了一把崔浩然,也低声道:“此事已经结束了,放心!牛家必定会受到应有的责罚!”
“那这么说,咱赢了?”
崔浩然和杨六郎喜悦中带着茫然。
“这……”
“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