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漆,跟王雄书房的印泥一个颜色。
"在最里间。"林风指了指仓库深处的檀木柜,"当年他运私盐,就是用这柜子装账本。"
苏婉儿的软剑刺穿锁眼时,木柜发出闷响。
林风掀开红绸,七盏跟偏殿里一样的青铜灯静静躺着,灯身的兽纹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最上面那盏灯里,冰魄水结着薄冰,映出他扭曲的脸。
"拿到了。"苏婉儿的声音里带了丝紧绷的笑意。
她刚要伸手,仓库外突然传来铁器相撞的脆响——是巡夜兵丁提前回来了!
林风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抓起冰魄水灯塞进怀里,拽着苏婉儿往窗口跑。
可刚跑到一半,头顶的房梁突然发出断裂的**——有人在上面!
苏婉儿的软剑应声出鞘,寒光掠过的瞬间,一块黑布从梁上飘落。
林风抬头,正看见一双暗红的眼睛在阴影里发亮,跟云裳说的那只乌鸦,跟王雄在天牢里的眼睛,一模一样......
梁上那人动得比夜枭还快。
林风刚看清对方手中握着的是带倒刺的乌金鞭,鞭梢已擦着他耳垂扫过,在墙上犁出半尺深的血槽。
"小心!"苏婉儿的软剑旋成银轮,将袭来的第二鞭格开。
金属相击的尖啸震得林风耳膜发疼,他这才发现对方的护腕上嵌着暗红宝石——跟云裳描述的"幽魇"锁链纹路如出一辙。
"是王雄养的死士!"林风扯着苏婉儿往木柜后滚,冰魄水灯在怀里撞得生疼。
他摸出袖中短刃掷向梁上,却见那人轻易侧头避过,红瞳里浮起戏谑的笑。
这笑容让林风后颈发寒——王雄的死士他见过不少,可这双眼睛里没有活人该有的情绪,倒像被什么东西附了身。
苏婉儿的软剑突然缠住乌金鞭。
她借力跃上木柜,剑尖直取死士咽喉:"林大人,灯给我!"林风刚要递灯,死士手腕一翻,鞭身突然暴长三尺,缠住苏婉儿的脚踝往下拽。
她闷哼一声摔在地上,银簪崩飞,几缕发丝散下来遮住眼睛。
"接住!"林风将冰魄水灯抛向窗口,自己扑过去压在苏婉儿身上。
乌金鞭擦着他后背撕开一道血口,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但他听见灯盏落地时的轻响——没碎。
"走!"他拽起苏婉儿往窗口冲。
死士的鞭风追在身后,劈碎了半扇木门。
林风踢开挡路的木箱,瞥见墙角有堆未燃尽的炭灰——是守夜兵丁烤火的余烬。
他抓了把炭灰扬向死士,趁对方眯眼的瞬间,抱着苏婉儿翻出窗外。
夜雾里传来巡夜兵丁的吆喝:"有刺客!"死士的乌金鞭在墙上击出火星,却终究没追上。
林风背着苏婉儿在巷子里狂奔,直到确认身后没有脚步声,才在一处废弃的砖窑里停下。
"伤得重吗?"苏婉儿扯下腰间的丝绦要给他包扎,指尖却在碰到血迹时顿住——他后背的伤口泛着青紫色,像被什么毒质侵蚀。
"是幽魇的怨气。"林风咬着牙扯下外衣,伤口处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王雄的死士被邪术祭炼过,鞭子上带毒。"他摸出怀里的残玉,玉身此刻冷得刺骨,贴在伤口上竟让灼痛减轻几分。
苏婉儿的手指在他背上轻轻按了按:"先回营地,云裳的药囊里有解百毒的冰蟾丹。"她的声音比平时轻,发梢还沾着仓库里的蛛网,却在触到他伤口时稳得像块镇纸。
回到营地时,柳如烟正抱着玄铁杉芯髓在篝火边等。
她见两人浑身是血,墨笔"啪"地掉在地图上:"怎么回事?"云裳从帐篷里冲出来,药囊在腰间晃得叮当响,楚瑶举着油灯跟在后面,光线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王雄的死士早有防备。"林风坐在石墩上,云裳的药汁敷在伤口上,凉得他打了个寒颤,"那东西不是活人,怨气能蚀骨。"他盯着柳如烟手里的芯髓,"你那边顺利?"
"***的龟公被割了舌头。"柳如烟的指甲掐进掌心,"我到的时候,他正用血在地上写''小心红瞳''——跟你们遇到的死士一样。"她把芯髓放在案上,木芯断面泛着幽蓝,"王雄已经启动了所有后手。"
篝火噼啪爆开一粒火星。
云裳突然按住林风的手腕:"残玉在发烫。"众人这才注意到,他掌心里的"雄"字残玉正发出暗红微光,纹路里渗出细密的血珠——跟典籍里"幽魇"脖颈的锁链,跟死士护腕的宝石,完全吻合。
"他要把七盏镇魂灯的生门变成幽魇的出口。"林风攥紧残玉,血珠渗进指缝,"我们必须在月圆前布置好逆魂阵,用冰魄水和芯髓封死最后一个生门。"他扫过众人,苏婉儿的软剑搁在膝头,剑鞘上还沾着死士的黑血;柳如烟的指尖沾着墨,在地图上圈出"青牛渡"三个字;云裳的药囊敞着口,里面的冰蟾丹瓶倒了,红色药丸滚在草席上。
"青牛渡离这里八十里,沿途有王雄的三处暗哨。"柳如烟的笔在地图上点出三个红点,"我派了暗桩去引开巡逻队,但..."
"我带三十个影卫护送。"苏婉儿的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