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却比冰锥还利:"大人可知道,赵虎今晚带了三十个死士去青牛坡?
张侍郎买通的山匪里,有一半是当年王雄的私兵。"
林风转身时,烛火正好映在他眼底,像两簇要烧穿黑夜的火:"所以我改了行程。"他从书架后抽出幅地图,指腹点在通州西北的竹影山庄,"明日卯时三刻,我带五个亲卫走水路,从运河到竹影山庄。
那里是苏老将军当年的秘密据点,墙里埋了炸药,院外有暗桩,足够撑到婉儿的人来接应。"
柳如烟盯着地图上的红点,忽然笑了:"大人倒是留了后手。"
"三年前被贬去边陲时,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林风将地图卷好,收进随身的檀木匣里,"那些人以为新政是我一个人的事,可他们忘了......"他望向窗外的月亮,月光落在他肩头,像披了层银甲,"这天下,想过好日子的百姓,比他们的刀枪多得多。"
子时三刻,林府后门的角门悄然打开。
五个穿粗布短打的人鱼贯而出,为首者用斗笠压着眉眼——正是换了便装的林风。
他回头望了眼灯火通明的前院,那里还亮着他日常批阅公文的灯。
夜风卷起他的衣角,远处传来巡城卫的吆喝声,混着不知谁家的犬吠,在暗夜里荡出层层涟漪。
竹影山庄的方向,有萤火虫在草窠里忽明忽暗。
没有人知道,那里的地窖里还藏着二十桶火药,院墙上的青藤里缠着带倒刺的铁丝——这些,都是他用三年时间,在每个可能的危机里,悄悄埋下的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