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喂完草料了。
林风拍了拍衣摆的尘土,抬头望向东方——启明星已经隐了,朝霞像团被揉皱的血帕,铺在松涛城的城楼上。
"望星崖的溶洞,该打扫打扫了。"他低声说着,抬脚往庙外走。
鞋跟碾过块碎砖,发出清脆的"咔"响,像是某个局的齿轮,终于开始转动。
日头偏西时,松涛城的酒旗在风里翻卷。
城西破窑的烟囱冒出两股细烟——那是苏婉儿的信号:"人已到齐"。
林风站在望星崖的瀑布后,望着崖底溶洞里新铺的草席,摸出怀里的残玉。
玉面的温度突然降了几分,像块浸过井水的石头——是苏婉儿已经动手了。
他转身望向东方,松涛城的轮廓在暮色里渐模糊。
晚风卷着松涛声扑来,他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和着远处的更鼓声。
夜幕正从山后漫上来,第一颗星子刚爬上崖顶的老松枝,像枚被谁随手搁下的银钉。
林风摸了摸腰间的青铜匕首,望着满天星子渐次亮起。
他知道,等月亮爬上中天时,苏婉儿的消息就会随着信鸽飞来,王雄的"诚意"也会跟着暗桩上门。
而他要做的,不过是在这望星崖的溶洞里,等着看——当所有的局都撞在一起时,会迸出怎样的火花。
风突然大了些,吹得他的衣摆猎猎作响。
他抬头望向苍穹,星辰在暮色里明明灭灭,像极了棋盘上的黑白子。
而他的手,已经按在了"将"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