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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火不熄,局已立(1 / 2)

林风的靴底碾碎一粒蜜色结晶,细碎的脆响惊起几缕灰烬。

他在谷心停步,月光正落在脚边半熔的战甲残片上——那本该是黑铁铸就的甲叶,此刻却软得像被温水泡过的糖块,指尖刚一触碰,便有半透明的蜜浆沿着指缝渗出来。

"将军。"徐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未褪的颤音。

这位总掌联盟军书的谋士此刻连腰间玉牌都在晃,"厉骁的三千黑甲军无一人外逃,无一人死于刀兵。

末将查过三十七个火点,每具甲胄都熔成了这样的糖渣,连骨头都化在蜜里了。"

林风没有回头。

他望着残片上未完全融化的战纹——那是敌国战神专属的玄铁虎纹,此刻正扭曲成一团模糊的蜜色漩涡。

指腹摩挲过漩涡中心,那里还残留着极淡的焦糊味,像极了三年前他在寒山寺抄经时,被烛火烧焦的经页。

"不是我们杀了他们。"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风里的灰烬,"是他们自己心里的''不信'',烧死了自己。"

徐昭一怔。

他看见林风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老长,影子里那些蜜色结晶泛着微光,恍若当年在太学讲学时,先生用朱砂点在《春秋》上的批注。"您是说心阵?"

"心阵不是法术。"林风转身,眼底映着九盏蜜灯的光,"是他们信不过厉骁的''战神''之名,信不过敌国皇帝的''千秋基业'',信不过脚下踩的土地能护他们周全。

这些''不信''堆在心里,比任何火都烫。"他摊开手,残片上的蜜浆正顺着指缝滴落,在焦土上洇出个小小的星芒,"你看,连甲胄都知道他们心不诚,所以先化了。"

远处传来马蹄声。

苏婉儿的玄铁枪尖挑开谷口的雾,十二骑亲卫紧随其后。

她勒住青骓马时,马镫撞在焦土上,溅起的蜜色结晶落在甲片上,叮当作响。

"林帅。"她摘下头盔,乌发垂落至腰,"末将带镇北军来收"话音戛然而止。

九盏蜜灯在谷心呈北斗状排列,每簇火焰里都浮着模糊的人脸——有年轻的小兵,有留着络腮胡的百夫长,甚至有个抱着酒葫芦的伙夫,正是前日细作传回的厉骁军册里的名字。

苏婉儿的指尖轻轻抚过最近的灯焰,热度裹着极淡的槐花香,像极了她十二岁那年,兄长苏靖远出征前,往她发间别的那朵槐花。

"若这便是你们的归处"她单膝跪地,铠甲磕在焦土上,"我愿守此百年。"

灯焰突然腾起三寸。

"阿婉。"

风里浮起的声音带着三分沙哑,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兄长声线。

苏婉儿的瞳孔骤缩,指尖在灯焰里微微发抖——那团火焰中,人脸的轮廓渐渐清晰,是苏靖远穿玄甲时的模样,眉骨处那道箭疤还泛着淡红,"三年前在青石关,我不该把断后的任务推给你。"

"哥!"苏婉儿脱口而出,声音带着哭腔。

她想去抓那团火焰,却只触到一片温热的空气。

蜜灯的光映着她发红的眼尾,"你不是你不是被埋在青石关的乱葬岗吗?"

"乱葬岗埋的是身子。"那声音轻得像叹息,"心在哪儿,人就在哪儿。"

十二骑亲卫同时下马。

最年长的老卒抹了把脸,粗着嗓子道"将军,末将也听见了——是张二狗的声儿!

他上个月还偷喝我的酒!"

"还有我家小子!"另一个士兵突然跪在地上,"他才十六岁,说要攒够钱给娘置副好棺材"

谷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抽噎。

苏婉儿抬头时,看见九盏蜜灯的火焰都在轻轻摇晃,每簇光里都浮起不同的面容,像在应和这些士兵的呼唤。

她抹了把脸,从腰间解下酒囊,仰头灌了一口,酒液顺着下巴滴在焦土上,"好,那便守着。

守到你们想走了,我再送。"

"林帅!"

急促的唤声惊散了谷中的温情。

柳如烟扶着星台的木栏踉跄奔来,鬓角的银丝在月光下格外刺眼。

她怀里抱着的星砂罗盘泛着幽蓝的光,可仔细看,铜盘边缘已经裂开一道指节长的缝。

"巨眼退了。"她将罗盘放在地上,星图中那团代表黑渊巨眼的黑雾正缓缓收缩,瞳孔位置竟凝出"退避"二字的星轨,"它怕了。

我观测二十年,头回见这东西露怯。"

林风蹲下身,指尖掠过罗盘上的裂缝。

星砂沾在指腹上,凉得像腊月里的冰碴,"你的星轨"

"撑不住了。"柳如烟突然咳嗽,手背上的血管都暴起青痕。

她抹了把嘴角的血,血珠落在罗盘上,将"退避"二字晕染成模糊的红,"天机阁的星轨是死的,可这心阵是活的。

活人的念头比星轨重,比天命沉。"她扯出个苍白的笑,"我还能再看一局。

就一局。"

林风握住她的手腕。

脉息乱得像被风吹散的棋谱,"你本不必亲自来。"

"我得来。"柳如烟抽回手,将罗盘小心收进怀里,"要亲眼看看,这局是不是真能破了那东西的胆。"她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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