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兵部、刑部、工部六部,归于尚书省之下。虽然职权没有多少让人费解的新增,整个制度的发展也只是对前朝的整合,但对于这些士人来说,这依然是一条极为重要的诏令,一旦正式推行,势必会掀起一波新的风浪。
这其中的诸多官职名称,已隐约和天幕之中提及的相互照应。就比如,刘穆之已经提前出任的户部尚书,就是和天幕一样的。也不知道是永安陛下早已有此想法,还是因天幕的影响才最终敲定了命名。此外,作为负责决策的中书省,除了已知由谢道韫出任中书令,担任宰相之首外,还有一个特殊的机构会被放在中书省之下。那座纪念洛阳战死士卒的碑铭叫做人民纪念碑,这个特殊的机构则叫做人民代表会。
这个人民代表会,具体将会以何种方式被运行起来,在简短的文书中尚且无法明言,但最起码,能让人隐约猜到它的用途,必定是为了征询“人民”的意见但令众多士人兴奋的,不是一套完整的官职体系应运而生,掀起一场特殊的改革,而是在这套官职体系之下,还有着多不胜数的官职空缺!好多的空位!
那些想不开去谋逆的人估计也没料到,陛下的斩草除根决定会做出得如此果断,也严格地执行了下去,让世家想要依靠四方买股来保全血脉都做不到。于是,不止是他们自己身死,被从官员的名录中划掉,他们的子嗣也一并失去了竞争官员的资格。
谁都知道,死人是当不了官的。
那么,这些空缺出来的各部有司官员,就只有两个来路了。一个是从现在的地方官员、底层胥吏中进行挑选,起码先选出一批能用的栽培上岗。一个,就是通过这一次的考核,将合适的人手给选拔出来。其中后者,已经被陛下顺理成章地提了出来。“要我说,陛下或许真是生而知之,要不然,为何洛阳和建康的两处战场,都能派出最合适的人选,现在也能推陈出新,做出这种种改变。”有人笑骂了他一句:“你就算是这样说,陛下也不会因为你识时务而破格提拔你的。”
那人循声转头,只见说话之人竞是先前还战战兢兢的殷仲文,不由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殷仲文挺直了腰板,“我确实是怕陛下的雷霆手段,但我看你们个个都有踊跃报名前去参与选拔考核的想法,又觉得没必要在这里庸人自扰。”
“你们还要千军万马杀过那考核的独木桥,才能被列入待选官员之中,我却已经在吃着公家的粮食了。不趁着这个大好时候为陛下立功,得到升迁的机会,就要跟你们这些后来者同台竞技了!”一想到这里,殷仲文先前的恐惧,都已被他尽数抛到了九霄云外。大不了再来一次掘地三尺,那又如何呢?
那些准备参与考核的人运气多好啊,比起先前那批参与考试的建康官员,他们来自于五湖四海,更接近于天幕所说的“科举",也更应该被称为大应的第一批天子门生。
这些通过考核的人一旦走上官场,头顶着这样的名号,或多或少能成为一方标杆,也不似他们这些官员一般尴尬。真到了你上我下的竞争环节,谁能保证不会另得优待?
他必须尽快拿出令人满意的表现,守住自己的位置,而不是恐慌于什么清算。
.……“几名士人很想为殷仲文的这份觉悟翻个白眼,但在迫在眉睫的考试面前,他们当先该做的,恐怕还是去好好准备这考核。这场考试被定在了三月的尾声,名为春闱,距离如今,已经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了!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来得及出题,不必拿出白卷来让他们自由发挥的考试!答得好与不好,也决定了他们接下来几年,甚至是一生的命运。一名荆州士人在这集会散去后匆匆归家,便将这个至关重要的消息告知了家中众人。
他说完后,又朝着妻子郑重其事地说道:“随后的两月里,还要劳烦你照管家中,操持内外,待得我题名入选,便能为家中谋求福祉了。”可他一抬头,就见妻子的目光不在他的身上,而是在他整理出来的那一应书籍之上。
女子忽然开口问道:“你先前说,陛下对这考试的人员有何要求?”他犹豫着说道:“并无要求。”
不论是汉人、鲜卑人还是匈奴人,只要身在应朝境内,便可以参与这场考试,只要没有通敌叛国的行径,就能得到朝廷的授官。不论是男是女,因洛阳、建康战事中女兵女官的表现令人惊喜,都能一视同仁地接受答卷的批阅,从中取优。
“……你说,按照永安陛下的说法,既然诛杀叛逆之时,没有什么女眷充公、像是物件一般苟活下来,成为奴婢,而是被一视同仁地处死,那么考试为官的时候,也就同样没有什么性别的区分。”“按照这样的说法,我也可以去参加考试啊?为何你只说要我照管家中,操持内外,等你金榜题名?”
这不就是和陛下的初衷背道而驰了吗?
那被回问的士人顿时一噎,脱口而出:“这如何像样!你与我的情况不同。”
妻子冷笑了一声。“你是说我只会识文断字,却不如你一般平日里和同伴混迹在书院茶楼之中,题字作画好不痛快?不如你一般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只需要端坐在桌前品读经文典籍?那要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