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如他们所希望的那样,避开了洛阳方向的眼线,随后挥兵南下,也一定会被真正军民同心的建康拦截在外。这样的全线入侵稍有操作不慎,就会满盘皆输,甚至比当年苻坚输掉的几率更大!可他虽然在心中冒出了这样的疑惑,却终究还是没能想出一个理由来解释。他们此刻也已急速发兵,为防局势恶化,来不及用更多的时间来确认其中的情况。
就算真错怪了魏军,提前增兵于邺城之下,防止他们要从这一路进军,也不算做错!
所谓防患于未然,正该如此!
不过这些话,好像就不用和部将说了,以免军中以讹传讹,闹出什么流言来。毕竞这当中,还有一批迫切为国效力的非正规军。“魏王的用意?”
刘裕道:“天幕已说到了这个地步,他为何还要负隅顽抗,难道直至此刻也还觉得,陛下会苛待胡人不成?”
副将连忙回道:“那就由我们,去邺城告诉他何为天命所归!”不过,这两人不知道的是,身在邺城的并不是拓跋珪,而确确实实就是魏王后。
崔浩望着她伫立于城头的身影,有片刻的怔愣,还是选择从后方的楼梯拾级而上,来到了她的身后。“王后。”
刘夫人没有即刻回答,仿佛视线仍有一阵,停留在邺城残存着血色与焦黑痕迹的城头,直到崔浩准备再喊她一声的时候,她才忽然说道:“我已许久没有在外走动了。居然觉得这样一座破败的城池也格外有意思。嗤一一”“崔先生有何事要告诉我?”
“我们不能在邺城停留太久,这里只是我们的后方而已,不是我们要驻扎甚至是镇守的地方。"崔浩扬了扬手中的一封书信,“就在刚刚,我们的人还截获了一封密信,是由大应的将领传递回南方的。他们以为能将信混在燕国人彼此联系的密函当中,被我们忽略掉,却不知道当我们抵达邺城的时候,就不会允许任何人越过这边界!”
刘夫人眸光一转:“信上怎么说?”
崔浩的后槽牙隐有发力:“负责协助燕国出兵向我大魏反击的,是那位楚王桓玄!不,现在应该称他为楚侯桓玄!您猜他是怎么过来的?居然是渡海去的辽东!”
谁能想到啊,永安看起来一直在后方选拔贤才、治理内政,居然还能给桓玄以这样的一份信任,完全不怕他会在抵达辽东后裂士封王。这份信任恐怕是任何一个做臣子的人都想要的。但当这对君臣是他们的对手时,情况就没有那么美妙了!“在抵达中山后,他们一边向前探路,一边继续在趁乱剪除北方的士族势力!现在正在尝试全占河北,与永安的疆土接壤。”刘夫人心中腹诽,若是换了她是永安,还能有这样的机会提前正本清源,谨防有人俯首卖乖,实则暗藏祸心,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但说出口的话却是:“这样一来,崔先生的立场应该就更分明了?”崔浩:“是!”
刘夫人再问:“如果他的目的是全占河北,现在应该已经南下,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即刻北上,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崔浩再次给出了一个坚决的答案:“是!”“好,那我们出兵!”
但这个打人一个措手不及的效果,好像并没有那么容易实现。若这支兵马的统领权在慕容熙的手里,他或许会有几分松懈,但真正负责这场“燕国复仇战“的人不是他,而是桓玄。为了洗清自己笑柄的身份,哪怕在攻克中山时不曾遭到任何一点有效的阻拦,在转道南下的时候,桓玄也接连派出了数路临时培养的斥候。而其中的一路,赶在他即将真正领大军南下前,带回来了一个震撼的消息。前方,在原本已经不剩多少兵马驻扎、曾经被刘勃勃攻破的邺城方向,忽然出现了数量惊人的魏军。
不是三千五千这样的数量,而是起码数以万计,就拦截在了他们的前路上。慕容熙到底还是年轻,已直接从原本坐着的状态跳了起来,“楚侯,现在算是什么情况?”
桓玄冷冷地瞥他一眼,顿时将他想要寻找机会金蝉脱壳的想法,又给瞪了回去,“什么情况?就是我们先前准备送入大应的信件可能已经被截获的情况。”“你不会觉得,我们从辽东杀到河北,一路肆意妄为,按着魏军和他们支持者的脸狠狠地打,魏军不会做出任何的反应吧?”慕容熙脱口就道:“当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吗?他们要打,我们就跟他们打!“桓玄心中也有一瞬的惶惑,可他的袖中依然放着那份陛下交给他的圣旨,作为一份沉甸甸的重量,将他稍有飘忽的情绪又拽回了地面。
桓玄抬眸,厉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没有……不对,还是有的!“慕容熙匆匆说道,“按照斥候带回的消息,魏军的兵力远胜过我们,那要如何来打?”
贸然应战,与送死何来区别。
桓玄镇定地开口:“兵力不足,那就增兵,我们一路打来,都是胜利的一方,根本不该是由我们来避开他们的锋芒!从后方调度士卒来,肯定是不够的了他只略一思忖,就已给出了一个异常坚定的答案:“打出旗号来,以中山为中心,向周遭征兵!”
“可是……“慕容熙讷讷出声:“自先帝去后,慕容氏在北方的声望就一落千丈,这北方也向来是很现实的,谁赢了谁就是主宰。按照这样的规矩,我慕容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