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早早地打算好了,此事必定有着很强的目的。
顾贞一早就来到了沈澈的府中,还做出与以前一样的模样,与沈澈寒暄起来。
冉曦到的时候,顾贞同沈澈说起了他们的婚事。沈澈一脸喜色,难得地喝起酒来,笑着道:“我前些日子瞧着你们还是有矛盾,没想到现在就好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的矛盾。"冉曦不想正面回答,赶忙使出话来敷衍。“成婚的事情,你有没有同皇后和皇帝说过?“沈澈又转向顾贞。“还没有,明日我便同阿娘说,只要表妹愿意,阿娘也不会有什么意见。”顾贞语气平和,不见半分异样。
冉曦的心里却是陡然一凉。
沈澈在表面上恭恭敬敬地提起来冉瑜,一副亲近的模样,怎敢想象他在背后计划着如何悄无声息地杀了冉瑜。
沈澈得知了这件事情是由冉曦决定的,便是面带微笑,又问冉曦:“你们成婚的日子,大致选定了没有?”
冉曦一愣,从前在卢县的时候,冯鸿也问过她这个问题,那时候,她的面上泛起了红晕,不过,想到自己与顾贞只是假扮的夫妻,心里也好受了许多。这回,却是再也不同了,她面对的就是与顾贞本人成婚的事情。穿书以来,她只求在这个世界苟活,下意识里抗拒与这个时代的人牵扯上更为亲密的关系,“成婚”这个词,还是第一次钻入了她的脑海。她不禁开始思索,成婚于她而言意味着什么,是与顾贞住在一处,每日抬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她能察觉到他最细微的情绪,不论是愤怒还是喜悦。从此,他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他会紧紧地抱着她,她也会倚在他的肩膀上,他们贴得很近,他的气息会将她完全包围,使劲地掠夺她的呼吸。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脏就跳得飞快,耳边回荡着颤音。这样是很好的吗?好像至少不是很坏。
她再一抬头,顾贞的目光正好撞入她的眼帘,他又笑了起来,仿佛有着一种魔力,引着她进入漩涡中,而后沦陷。
她承认,她很喜欢顾贞的笑容,若是每日能够看到他的笑容,那的确是一件好事。
冉曦舒出一口气,这才想到沈澈方才问她的问题,她还真的没有想过成婚的日期,只得如实答道:“还没有呢,到时候必定是要择一个良辰吉日的。“那倒是,不过,世事总是多变的,好事拖得太久了,不定会有什么波折。"沈澈今日的心情极好,又饮下了一杯酒。若是在寻常,听起来这话,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竞,她与顾贞也是闹过矛盾的,而且闹得也算是满城风雨了。
但是,得知沈澈暗中的计划后,这话就有了另一层意思。他极力促成她和顾贞的婚事及早地进行,很有可能怕后面遇到皇后的丧事,她记得在原书的剧情里,皇后薨后,皇帝又一次破了原来的规矩,皇后的葬礼都以皇帝的规格办的。
甚至,作为皇后养子的顾贞按照皇帝的要求,要为养母服丧三年,作为天下的表率。
想到此处,她便想发抖,但是,为了不让沈澈察觉到异样,她极力地克制着。
忽然,她的手被一双有力的手握住,颤抖倏忽之间止住了。他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一片微微的痒意霎时就弥漫了全身。冉曦忽然就想起来那日在宫殿一个偏僻的屋子中,有些阴暗的时候,顾贞蓦地搂住了她,亲吻了她。
那一次,是从未有过的亲密和缠绵,堵住了她所有的呼吸,身边弥漫的都是他的气息。
他蹭过她手的感觉,就如现在一样。
她的心思飘忽,而顾贞替她回答了沈澈的问题:“那是自然的,等我从雍州回来,我就去预备婚事,各个程序都要走全,想来也是要半年的,因为我一个也不想落下。”
冉曦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在历城的那次婚事,虽然是假的,但也是匆匆忙忙的,一切从简办的。
她听过成婚的流程很复杂,倒还没有见过是如何,内心忽然涌上一股期待。沈澈微笑着,点了点头。
在原书当中,现在距离他动手的时候,也还有一年的功夫,看起来,沈澈准备得很好。
顾贞瞧着她又在走神,背着众人的面,在下面捏了一把她的手,凑到她耳边道:“表妹在想什么?”
原来,他也是称呼她为"表妹"的,可是如今,这称呼平添了几分暖味。她转过头,面庞完全埋在顾贞的脸颊中,用只有二人听到的声音道:“我告诉你,我现在还是之前的那句话,不论是在卢县的所谓的婚事,还是现在的,都只是权宜之计,你别再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顾贞依旧是没有回答,得意地笑了笑,加重了力度,捏了捏她的手。但是,她也没有觉得丝毫的疼痛,只是暖昧的气氛愈发浓烈。落到沈澈的眼里,也是如此。
过了些时候,他才打断了二人,缓缓地感叹道:“此次去雍州,也是不易啊。”
顾贞却是习以为常:“陛下让我做的事情,又有哪次是容易的。”沈澈皱了皱眉:“这次还是不一样的。你是雍州人,自然也知道雍州那位置的重要性,蜀州刺史可也是很想将那里收入囊中,与前朝叛乱的旧部勾结起来,一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至于叛军的首领段平,我与他交过手。”顾贞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