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沈持筠好看。”
陆吾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余清被这么戏弄也不生气,柔柔地弯起眼,倒有些高兴似的:“余清蒲柳之姿,怎能与沈仙长相比。”
他来药堂这么久,根本没入得了知微的眼,知微平日看他,与看一根木头也没什么分别。今天有这一句评价,反倒说明她终于以看一个风华正茂的男人的眼光来打量他,这是好事。
“若是怀姜认为你不能与他相比,大约也不会将你送过来。”余清品了品其中意味,没听出不悦,圆滑地承认:“既有沈仙长珠玉在前,陛下试图与您交好,自然不会放过这般出色的例子。”知微点头:“行吧,那算我承她的情好了。你叫她过来,我同意帮她达成心愿。
这倒是难住了余清。怀姜的确动过那个念头,可自打知微叫她重新考虑,她这些天都没有回应,反悔的可能性极大。他只能说:“稍后我会转达给陛下。”
说罢抬眼去观察知微的表情,从她的笑容里莫名感到一股不由分说的压力,余清的心沉了沉,他隐约明白,愿不愿意恐怕已经由不得怀姜来做决定。知微交代完,一转头,瞧见直愣愣的丹华,挑眉:“你怎么还在这?”丹华:…你也没让我走啊。
但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转手掏出一卷地图,交给了陆吾:“仙主,依照守弥仙主之令,您与他的金身同十二古仙无异。这是放置您金身的位置,较为……偏僻。”
这是他自作主张了,知微在仙界就是个躲懒不见人的性子,他预计着,知微大概并不想每天被凡人的祈愿烦个不停,便将庙宇建在了乡野小城里。显然他赌赢了。
知微难得连眼睛都笑弯了,用团扇拍拍他的肩,不吝告诉他:“我和守弥商量过,在折桂大比前,祈愿的事全权交由你负责。”丹华一瞬间汗毛乍起,平白生了满头的冷汗。他陡然清明,原来知微早就知道他在背地里做的的手脚,只是碍于守弥才没跟他计较。
他听懂了知微的暗示,颤巍巍低头拱手:“是,小仙领命,定不负仙主信任。″随后逃命般识趣离开。
余清还端着茶,只有属于陆吾那份被喝了一半,其余两杯都遭到了无声拒绝。
他知道自己合该为怀姜拖延点时间,可从他的视角看来,知微算得上喜怒无常,他不敢贸然开口。
知微压根没给他犯踌躇的时间:“我希望明天能在这里看到怀姜,好吗?”余清猝不及防和知微对视,下意识抬脸,让自己的五官完全显露出来,乖巧劲丝丝缕缕地往外冒。
知微的确在打量他,这只小妖眼尾的睫毛更茂密些,整体看上去像一把倾斜的小扇,衬得眼型狭长。
“单从眼睛来看,你比慕岑养的那个小孩更像狐狸精。”知微只是客观描述,没曾想恰巧被上楼的人听见,引来一句:“是么?”
陆吾辨不清氛围,还在来回对比:“沈持筠,其实你长得挺薄情的。”眼皮薄,唇薄,常年一副没表情的冷脸,将薄情寡义四个大字诠释得淋漓尽致。跟知微站在一起,知微才像是那个被辜负的人。知微直觉不对,赶紧拍了陆吾一扇,打在他手里的地图上,催他:“去走一圈,就说这仙不灵,别向我许愿。”
“那我干脆给你的金身全推了呗。”
“不。不想听你主人唠叨。”
知微上前两步,从不说话的沈持筠手里接过蛋崽,塞给陆吾。孩子刚从外面回来,玩心不减,十分乐意地跟着走了。余清不知何时也悄然退下,方才还热闹的走廊,此刻唯余沈持筠。知微给他扇风,没话找话:“去玩什么了?”沈持筠语调拉平,听上去如同风凉话:“玩找狐狸精呢。”知微眨眨眼,低头忍笑,逗他:“那找见了吗?”“不是在你身边吗。”
知微用扇子将他故意别开的脸推回来,凑近在他唇角贴了贴:“是啊,在这呢。”
管他什么小脾气,亲一口准能好。如果不行,那就再亲一口。沈持筠果然破功,瞪了知微一限,手上却诚实地揽住她,两个人贴在一起往房里走。
“燕溪山什么时候能醒?”
他跟燕溪山认识那么久,到底是有几分情分在的。他知道只要知微出手,燕溪山一定能醒,但每次看见她脸上的裂痕,到嘴的话便又咽了回去,只隔几日关心一次宓蝶的进度。知微回:“快了,他躺在那也挺占位置的。”原本谐织的冰棺就占了一楼中堂大半空间,再加一个昏迷不醒的燕溪山,他们连进出都需要绕着走。
沈持筠松了口气,黏着知微一起坐在贵妃榻上,又提起另一件事:“前几天,慕岑来找过我。”
“找你求情吗?”
“是,也不是………
她的确为求情而来,为的却不是漱玉翁,而是楚承祀。慕岑第一次没有叫他师兄,拘谨地、客客气气地称呼一声“沈仙长”。她给蛋崽准备了一兜子玩具,冷静说完请求,礼貌又疏离,如同相识却不相熟之人心照不宣的利益交换。
这点区别反倒让沈持筠认识到,从前的慕岑是真心拿他当敬爱的师兄,所以才会在得知漱玉翁对他的所作所为后,不肯用残存的师兄妹情分伤害他。沈持筠没有同意,但也没说拒绝。
知微懒懒地靠在他肩上,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