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解(2 / 3)

尽管怀姜同意合作,她也咽不下这股被杀夫仇人指使的气,闻言忍不住挤兑他:

“沈持筠在我之前便来了玉京,在自己师尊的眼皮下得知爱人死讯,不知他作何感想?”

事实上,情况比她所想的还要糟糕,沈持筠是亲眼见到知微殒落。漱玉翁不欲与她攀扯这些事,只说:“做好你的分内之事。”被二人提及的沈持筠被药堂的门槛一绊,差点摔在谐织的冰棺上。他漫无目的地游离三日,又被本能带回了这里。慕岑闻声回头,脸色也不怎么好,无措地站在原地。沈持筠一身广袖云杉,介于白与灰之间的颜色,像是晕染开来的水墨,如此清浅的颜色被血迹一沾,便显得触目惊心。慕岑不知他从哪回来,但他知道知微死讯是必然的事,她稍稍别开脸,没话找话地解释:

“师……听别人说,谐织仙子很快会复活,我来帮忙照看燕公子。”沈持筠如同看不见她,行尸走肉一般往楼上走。他在外转了一圈,身上落了不少优昙花瓣,也顾不上拂去。

慕岑追上去,她将楚承祀也带来了,就安置在楼上,她担心沈持筠一怒之下拿楚承祀开刀。

“对不起沈仙长,是我……知微答应我,不杀大祭司。”沈持筠一直往前走了好几步,才理解过来慕岑说了什么。她的意思无非是,知微答应了她不下死手,才会被漱玉翁趁虚而入。守弥曾将十面钰带给知微自保,但陆吾追着她来到药堂后,她便将那个小玩意还给了陆吾。

沈持筠一边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知微才致今日之痛,一边又忍不住怀疑知微故意丢弃他。

知微的强大在他脑海里根深蒂固,他难以相信她会死在漱玉翁手里。听到动静的宓蝶走了出来,沉默地看着两人。原本该在这两天苏醒的燕溪山受了牵连,仍旧无知无觉。小小的药堂聚集了四个昏迷不醒的人,还能站在这的人里,唯独沈持筠的期待无所承载。他等的人再也不会睁开眼。

宓蝶被这股死寂压得喘不过气,小声提出:“沈仙长,您身上的花印,还需要祛掉吗?我现在……

沈持筠开了口,不知道在问谁:“孩子呢?”慕岑没听清,凑近两步:“什么?”

空气里忽然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叹息,仿佛是从晨露里滚过一遭,带着不染尘世烟火的清冽气息。

甫一落下,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慕岑立即提气,冷斥道:“谁?!”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窗下,白发披散,面容清隽平和。沈持筠盯着他,准确地说,是盯着他手里的蛋崽。陆吾紧跟着现身,一落地便要打人:“沈持筠,你个没用的家伙!”慕岑错身挡在沈持筠面前,被陆吾打得倒退两步,直直撞在楼梯上。陆吾也吓了一跳,好在他方才并未动真格,只凭肉身强度给出一拳。“慕岑,你挡在前面干什么,我打的是沈持筠!”慕岑和陆吾还算有几面的缘分,知道他的性子,揉了揉酸疼的胳膊便算完事。

“此事不能怪沈仙长。”

两人争执期间,沈持筠不言不语,朝守弥伸出手。蛋崽自己飞起来,落在他手上。

沈持筠没法从一颗珠子身上看见情绪,只觉它乖巧了许多,没有调皮地往自己怀里钻,也没有跳起来砸在他发冠里。他握住这个孩子,圆滚滚的身形撑开了痉挛的手指,给他注入了一丝聊胜于无的心力。

站在他对面的守弥没有悲伤,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仿佛与他同掌仙界无数年的知微的消逝,不过是时间长河里一朵必然凋零的花。这份平静落在沈持筠眼里,却像投入死水的石子。一个念头在他心里疯长,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希望守弥并不是个无情之人,只有这样,这份平静才另有隐情。

“这是你们算好的计策吗?”

死气在缓慢收割修士的性命,这是知微一直以来的目的。守弥的视线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目光如深潭无波,映照万物却又不染纤尘。

他摇头:“知微并没有和我商讨任何关于她殒落的计划,我能做的只有帮她回收道种。”

沈持筠现在听不得任何不利于知微的说法,音色冷得吓人:“帮她?补全天道后,受益的只有她吗?”

守弥不与他争辩:“我来此,是想问你回不回仙界。”沈持筠强撑着往前走,一步步逼近守弥。

“你们要如何清理死气?那些魂魄该灭还是该放?失去轮回,万物如何运行?”

陆吾一把推开他:“你什么意思!知微死了,主人也很伤心的好吧!”沈持筠看不出守弥有半点伤心,反倒是陆吾肿着一双眼,时不时就用手背揉眼睛,吸一吸鼻子。

守弥抬手止住陆吾,他能理解沈持筠的心情。“仙门并非一直开着,你若愿意,还是早点回去吧,知微想必也不愿看到你留在这里受死气侵扰。”

“至于其他的事,我和众古仙会协商解决。”短短两句,将沈持筠的疑问全挡了回去。

仿佛在仙界失去仙主这一事实的面前,他只是失去爱人,实在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能劳驾守弥走这一趟,已经是荣幸至极。守弥如他所说,只是通知沈持筠尽早回仙界,随后便带着陆吾离开了。半开的窗吹进些许花瓣,天空的漏洞仍未被补上,优昙花的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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