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说我是湿气太重,但我讨厌苦药,也不喜欢红豆薏仁。
现在,我已经来这边上学大半年了,却还是对哥谭感到十分陌生。这种陌生不是对哥谭特产,那些反派和夜里的蝙蝠科生物(等等蝙蝠有科吗?),而是指哥谭这座城市本身。
毕竟,谁家读个研,第一个月,学校就没了呢?
哦,想必在这一点上,隔壁纽约大学和大都会大学的学生,应该同样深有感触。
我的视线还停留在电脑屏幕上,思绪却飘向了远方,很久以前。
……
我本科的专业是物理。当时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我思考了很久,终于把范围缩小到了“国内top10”、“物理or数学”。然后又因为回想起,之前来宣讲的一个北大数学系学长,那稀疏的头顶,最终决定还是物理好了。
只是后来我才知道,那位学长自学编程和四门语言,用脑过度这一点我不好说,但一定是熬夜了,这才逐渐秃头。而且学长严正声明:
“我秃,啊呸,我没秃!我头发少是遗传加男性加熬夜,和专业没有一点关系。我不允许你们因为区区秃头就诋毁我美妙的数学……数门!”
说完,他双手合十,祈祷nya。
我和我的高中同学们:……
学长好癫,学数学还有这种副作用吗?更不想学了呢。
我同桌听到以上低喃,不屑撇嘴:“呵,搞得好像说想学就能学好似的。”
我恍惚回想起来,这人打算去做学长的直系学弟来着。
是未来的数学大佬,那没事了,失敬失敬。
我转投物理的怀抱,却忘记了,数学是自然科学的基础,学物理怎么可能不学数学。所以我头发还是稀疏了些许。
但我也变强了。
琦玉老师,原来不用每天坚持锻炼,也是可以达到您的高度的吗?
——我开玩笑的,我是脆弱的科研宅宅,不用琦玉老师出手,一只小蟑螂就足以要掉我半条命。
“这不是你一边尖叫,一边举着拖鞋,连拍那蟑螂至少80次的理由。”室长听了我的狡辩,说,“都出浆了姐妹,康复新液都没你会榨蟑螂汁。”
被我搞出来的动静吸引过来的所有人:“哕——”
接着,室长收起一言难尽的表情,整个人忽然放松了下来:“听我说,谢谢你。虽然你的狂暴状态很像一只筋肉兔,但你拯救了整个寝室。”
室长还给我比了个心。
好吧,我就收下这个心心了。
室长冷酷无情继续变脸:“很好,你继续把蟑螂碎尸收拾了吧。”
我:?
好冷漠的女人,好残酷的话语。
自那之后,我多了个外号,叫“狂暴蟑螂克星”。
虽然这外号很难听,但我人缘变好了许多,时不时就有人问我承不承接捉虫子业务……不接,真的不接,我怕虫啊啊啊啊!
不过经此一事,我因为高考失利,错过top2的不愉快终于消失,正式融入了大学生活——其中有多少原因是,我周围不少人也是高考失利才来到这所大学的这一点,我不好说。
这是好多同学的痛点呢。
物理在本科阶段,对我来说挺轻松的。我学得游刃有余,于是脑子一热,觉得自己说不定是搞科研的好料子。
“做我们这行的,最忌讳脑子一热。”我缩在实验室角落,无力望天花板,默默流下两行清泪。
“就像做菜,一个道理。”和我同组的女生,也是我之后的好友,跟着附和。
我认清了自己真不是那种天才中的天才,最多就是聪明,在考研时考虑了很久,给自己定下了方向。
“凝聚态吧。”在室友问我方向的时候,我没怎么犹豫就说了出来,还顺便解释说,“以后如果没法读博,我就去做材料。”
反正材料人也往凝聚态靠,说自己不是“生化环材”天坑,而凝聚态学出来搞材料的也不少……大家都说凝聚态大佬的归宿是诺贝尔化学奖呢哈哈哈。
室友听罢,略一点头,告诉我她不打算考研了,她要回老家考编,当物理老师。
后来我们寝室四个人一合计,发现大家的赛道各不相同。室长考公,一个室友保研本校,一个考编,我则打算出国。没有竞争,就没有利益相关的矛盾,难怪我们寝室那么和谐。
“其实苏虞你一开始就和我们不太一样。”保研本校的那个室友说。她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举起来,给我们数手指,“你脑子好用,做实验也是最出色的那一批,数学和计算机也学得好……最关键的是,你没有什么欲望。”
我下意识反驳:“我有世俗那种欲望啊?”
“……”
她们三个面面相觑,然后笑了。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明显是被我给逗乐了。
我:……?
好气哦,我虽然嘴快,但说的可都是实话、真心话。这么笑话我真的好吗?
还是保研室友,她擦了擦眼角的水珠,和我解释说:
“不是指这方面啦。我是说,你的物欲很低。虽然喜欢吃,但没条件的时候只要吃饱就好。买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