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回过神来恼羞成怒:“你不信任我,我说不会就不会。韩敕手里还拿着她的睡衣,缓缓沉下了脸,面料柔软的睡衣随着垂下手而在空中荡了荡。
“要着凉了。”
“要你管。”
卫娇电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跑。
没有拘束双腿,因而虽然活动不便,却还是很快让她跑到了门边。刚要打开门,头顶一道布料横下来,是她的睡衣。睡衣横在胸前、两只手臂,一个后纯,卫娇电撞到身后人的怀里。没碰她分毫,韩敕轻松把人截了回来。
“你真不听话。"他叹气。
卫娇电蓦然心一颤。
鬼使神差的。
这句话,比直接骂她威力还要大。
卫娇电低下头,露出难堪的表情,不说话了。韩敕把人转过身来,搁在门后角落,没让她贴着冷冰冰的墙壁,却也差不多了,卫娇电站在那儿,插翅难飞。
“抬手。”
卫娇电抬眼看他,抬起左手来,穿进袖子。韩敕不声不响地拢了睡衣,系完所有扣子,才去看她倔犟地绷着脸。“不高兴了?”
卫娇电侧着头,看旁边的空气,不理他。
谁被说了会高兴?
韩敕叹气,去把睡衣配套的裤子拿来。
“抬脚。”
上下衣裤穿戴整齐,没等他说什么,卫娇电便默不作声越过他,爬上了床,盖上被子,和衣而卧。
门边置物柜的手机屏幕亮了。
暂时没理她,韩敕拿来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提示手环绑定人心情低落。韩敕撤灭屏幕,来到床边。
甫一坐下,她就闭着眼,拉高了被子。
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
韩敕对着被子说:“喜欢这样吗?”
不是指被说,而是被捆。
被子里,卫娇电内心斗争了会儿,最终一一韩敕看着被子动了动,被子很薄,不难看出,她在里头诚实地点了点头。韩敕绳艺玩得好,自己的身体漂亮,红色也很衬自己。可惜韩敕不允许她留下照片。
所以现在不开心不是因为被捆着了。
韩敕无言半响,掀开被子一下角,露出她放松的脸庞。下一秒,察觉到被子被掀开,卫娇电睁开眼,用漂亮的双眸气势汹汹盼他。“不是故意说你。"韩敕说。
她扯了扯嘴角,变脸很快,无声冷笑。
“你身体不好,着凉了,难受的也是你自己,而且屋外有些地方有监控,你说不定会被拍下来。”
她眨了眨眼睛,默然看他。
韩敕看懂了,笑:“不介意?让人看光了也不介意?”她微挑眉。
“我介意。"他说,“好了,快睡吧。”
手机的提示消失,再看,手环佩戴者已心情恢复如常。卫娇电脸上生动的表情在他说晚安后,跟着沉寂下来,满脸写着不想睡觉,而耷拉下眼睛。
韩敕当作没看到,不睡觉还想干什么?都绑成这样了。把中控调到睡眠模式,卧室渐渐坠入黑暗,韩敕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睡吧,明天见。”
一个小时后。
韩敕刚要准备下楼做一杯咖啡,出门便见她靠在书房门口的墙壁,盯着中庭发呆。
……没睡着?″
韩敕想叹气,忍住了。
他没表现出来,但明眼人也看到了。
他并不欢迎自己,甚至为此而烦心,卫娇电表示理解,但嘴巴还是出卖了自己而张了张,她就是不自觉地低落了起来。换做平时她会生气的,气自己走错一步路而怒上心来,可现在情绪的出口被切了,卫娇电显得有些无措。
感觉嘴唇都发了麻,卫娇电微微抿了抿嘴,调头就走。“…“韩敕默默把人拦下来,温香软玉在怀,他声音也放轻了些,“怎么了?是不是绳子绑太紧了睡不着?”
她没站稳,一个趣趄跌韩敕怀里。
韩敕低头看了眼,看到她踩着地毯的双足。“又不穿鞋。”
卫娇电一经提醒,才想起来为什么睡不着,站在这里。“饿了。"她沮丧地摸了摸肚子。
因着炎症,饮食要忌口,于是晚餐做的清淡了些,她也吃得少。…很突然的,韩敕想到同龄的朋友们,到了他这个年纪,身边朋友无论男性女性,大部分都已成家,三年抱俩。
哪怕家里一个孩子一个保姆的标配,也常有父爱母爱泛滥脱不开身的时候,都长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一一在朋友圈晒娃。过年聚餐更是癫狂,遍地都是孩子,哇哇乱叫,做过父母的都知道,小朋友激动时很难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他在每个人的脸上都看到了此人毕生前所未有的宽容。韩敕不喜欢小孩,无论面前的小孩再乖巧再聪明的,号称神仙小孩,也很难掀起他内心的波澜。
以往类似的带孩聚餐他能躲则躲,连丁克家庭都说他铁石心肠。过年实在避不过去,这种情况下,他变成了只会发红包送礼物的沉默叔叔。友人问他几时结婚,他试想着那个画面,难以接受家里蹦出一个活人,要和他同床共枕,朝夕相处。
于是笑笑,说早得很。
只有过年一个人坐家里,喝酒看电视节目时,听到窗外放烟花,看着朋友圈这天刷不到底的动态,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