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愣了一下,此刻被激起男人虚荣心的他,完全忘记了他开口的用意,嘴角忍不住上扬一抹弧度。
他顶着比狗都深情的油腻脸,道:“甜甜,你爸妈...我只把你当妹妹...”
搁以往,原主就被带沟里,立马心疼徐清,并保证努力说通父母同意二人的婚事。
可许甜甜不是原主。
“那就请徐清同志别对我耍流氓。”
徐清:“?”
“甜甜,这话——”
许甜甜打断他:“你既然不喜欢我,咱俩也没有血缘关系,就别一口一口甜甜叫着,不然,我会觉得有只癞蛤蟆冲我喷口水,恶心,会忍不住去公安局报案,告你性骚扰!”
一口气说完,嫌晒人的许甜甜珊珊然走了。
徒留徐清有些凌乱。
*
“三转一响,外加一百块彩礼。”刘招娣狮子大开口道。
她可是知道,当年二傻他爹死时候,队里所有人都给了老支书家赔偿款,有多有少,但好几百号人,这点钱,还是有的,她要的不多。
啪。
老支书老伴手拍在桌子上,脸都被刘招娣的无耻气绿了,她真敢开口。
别以为她老眼瞎,没看见翠花跟那姓徐的知青眉来眼去的,一个浪货,真以为是金疙瘩!
就是欺负她家远军(二傻)人傻!
“没有。”王秋草黑着脸道:“就彩礼三十。”
刘招娣一听这毛毛雨,哪里愿意,她皮笑肉不笑道:“六婶,你这说的是什么玩笑话?队里好点人家的小伙子娶媳妇彩礼都二三十呢!”
“你也知道啊!”王秋草目光极其不善,“还三转一响,一百块彩礼,你...”她目光落在陆翠花身上,到底忍住了,道:“你咋不上天呢?”
“六婶,这你家和别人家情况不是不一样吗?”
“嫁给二傻,我闺女怎么说都是委屈了,还有...别人家没这条件,但您家不是有嘛?当年,风扬小弟没的时候,大家——”
“住口!”一直没开口的老支书,脸色突变,厉喝道。
陆风扬,老支书独子,也是老支书心中不可触摸的痛楚。
毕竟,当初是他说,让擅长打猎的儿子引开野猪群的。
“三转一响没有,一百块彩礼也没有。”老支书弓指敲着桌子,缓缓给出底限,“一台缝纫机,五十块彩礼,再多没有。”
“老头!”王秋草有些不乐意,但在老支书不容置喙的目光中,声音弱了下去。
这条件,在队里也算头一份。
前些年,有队里小伙,娶城里媳妇,也才一台缝纫机,彩礼三十块。
饶是如此,刘招娣也不满意,没等她再讨价还价,旁边坐着的大队长陆振辉开口了:“陆老二家的,别太过分。”
“大队长,我哪过分了!”
“我家翠花嫁给一个傻——”在陆振辉极具威慑力的目光中,刘招娣自觉不妥,嘟囔道:“再说,又不是没有,这么小气作甚。”
陆振华气笑了:“当年,你家不过给了五分钱,全村也不过凑了八十块,哪来的钱?”
才这么些?
刘招娣不要脸道:“那我退一步,彩礼八十块。”
“你家天天喝西北风?”王秋草怼上去。
“六叔和六婶又不是不能上工。”刘招娣呛道。
“你...”王秋草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转头问向陆翠花,“翠花,你也同意?”
陆翠花还想着如何甩掉这桩婚事,倏地,被刘招娣拧了一把,在刘招娣警告的目光中,她有些懵的回答道:“我...听我娘。”
“好好好。”
那一瞬,王秋草对陆翠花没了期待,这也注定了陆翠花嫁进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那就报公安。”气氛有些凝滞时,陆振辉忽然道:“反正,是你家翠花耍流氓。”
刘招娣有些急了:“大队长,这话不能胡说,我家翠花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耍流氓?”
王秋草也猛地被点醒,悠悠道:“我家远军,没骚蹄子手把手教着,更是不会。”
刘招娣咬牙:“...行。”
沉默的老支书,又开口道:“我还有一个条件。”
“翠花不能给远军戴帽子,但若是她能给远军留下个种,我同意她和远军离婚,并给她五十块傍身。”
她就知道,老支书手里有钱。
不过,这事不亏。
有外孙在,这关系断不了,到时候还能再赚一把彩礼钱。
刘招娣眼珠子一动,又道:“行,但彩礼要再加二十块。”
“十六块,凑个吉利数,但要签契!”老支书琢磨一会儿,缓缓开口道。
刘招娣嘴巴动了动,却被陆振辉抢先:“我当见证人,若是翠花没做到,这彩礼钱缝纫机,你们家得全数归还。”
对上陆振辉警告的视线,刘招娣纵使心不甘,也不吱声了。
毕竟,老支书年龄大了,过几年就不管事了,也就有是几分薄面在,但大队长正值壮年,她可不能得罪他。
于是,这桩婚事,就这么落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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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