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袁涣轩身上。
“就是这样了。”
半灯城仙府中,暮兮晚坐在云阶上,一只手撑着额间,自嘲道。“是我的错,我真的将袁涣轩当作我师兄,以至于,让我很多时候仍会不自觉维护他,甚至成了习惯。”
长嬴听了,寂静须臾,又提了一个问题。
“你嫁到白洲后,没有找一找你的师兄吗?”暮兮晚看上去情绪有些低落,她摇了摇头,像是不想让长赢担心似的,尽力一笑。
“我对师兄的了解只有三言两语,太少了,没能找到,而且师兄若在白洲,一定会来找我相认。”
“可能是我来白洲太晚了,他或许……”
后半句话没有说下去。
暮兮晚其实一直很担忧,她曾经很担心师兄是不是死在了白洲,毕竟师兄是老师的另一个弟子,那样好的老师都故去了,她没法再接受师兄也故去。长嬴叹了一口气,问道:“那你还想师兄么?我是说真正的那位。”暮兮晚默默垂下眼睫,轻声道:“不想了。”“有些年少时的心思,该放下了。”
正说话间,门吱呀一声被神农岐推开了。
他从里面走了出来,轻松道:“少宫主我搞定……咦?你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暮兮晚敛了方才有些失落的情绪,忙问:"将军怎么样?”“反噬不是病,治不了,但稳定状况没问题。“神农岐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你进去看看吧我去睡了,唉非要在万仙来朝大会期间动手,将军怎么这么想不开?”
他背着千机药葫芦抬脚就走,暮兮晚拎着裙摆站起身,走了进去,轻掩上门。
房内很暗,墨蓝的夜色从窗棂流泻,楚扶昀靠在一张床榻的床头,掌心有金色的光芒微微萦绕。
“你在做什么?"暮兮晚走到他身边,在床沿坐下了。他整个人都浸在夜色里,看上去比方才平和不少,身上所有的戾气和煞气一寸一寸杀退,余留下来的,是难得一见的柔和。楚扶昀眸光一抬,答道:“我在检查敕令状态,它有所松动。”暮兮晚蹙了蹙眉:“要紧么?”
楚扶昀轻声道:“三四天后恢复如初。”
他抬眸,借着月色的清辉仔细端详了片刻她的神情。“怎么了?“楚扶昀察觉了她眉心里藏着的一线难过,他收了法术,一只手将她的指尖拢过来,压在掌心里握着,“别告诉我,是因为我伤了袁涣轩,你在这儿心疼他。”
“我没有,你不准造谣啊。"暮兮晚有些气急败坏地在他手腕捏了一下,权当报复,“你怎么这么嫉妒他?你明明哪里都比他好。”这句话一落,像打破了什么寂静似的,楚扶昀忽然变了变神色,眉梢一挑。他另一只手直接揽过她的腰,扣住,一带,一压,就径直将人压进了怀里。“不是嫉妒。”
“是恨,恨死了。”
他的手落在她腰侧,放稳了,掌心心的温度贴着她,说起话来,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恨你因为一个师兄′的称呼,就能那么护着他。”“他算你哪门子的师兄。”
暮兮晚措不及防被他拥住了,她将下巴靠在他肩上,挨了好一会儿,声音有些闷闷的。
“我真的没有喜欢过他。”
楚扶昀笑了一声,没说话。
“你怎么不信呢!"暮兮晚更气了,身体被他拥着,没法反抗,气得干脆在他肩上咬了一下,“我确实私下里见了他一面,是为了…问问他们为何要将我送到白洲。”
楚扶昀由着她随便咬,手上的力道半点儿没松,他只是掀了掀眼帘,平淡道:“问出缘由了么。”
夜色更沉了,暮兮晚迟疑了许久,终于,像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坦白了。“为了让我杀你。"说这句话时,她刻意垂了眸子,不敢抬头看他,“他们说你是杀星下凡,所以不能活着。”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静了很久,她心绪平复了很久,可等啊等,她也没等到楚扶昀的半句追问。
暮兮晚有些不可置信地在他怀里挣了挣,抬眸和他对视着,只见楚扶昀神色依旧,眼眸里的笑意却更深了。
“嗯。”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了,楚扶昀有些敷衍地嗯了一声。“嗯'就完了?就这?“暮兮晚更不可置信了,有些固执道,“你怎么没反应呢?″
这回轮到楚扶昀蹙眉而笑了:“你想要什么反应?”暮兮晚坚持:“我要看你受到背叛后的愤怒,快表演一个。”楚扶昀长长地看了她一眼,又一叹。
“你不是没杀么。”
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的人,实在没法愤怒起来。“那是我心地善良好不好!"暮兮晚振振有词,似乎没想到这事儿就这样被他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了,“而且我有时候在想.…她呼出一口气,余下的话,没有说出来。
她在想,若老师还在,她又该怎样处理这一桩麻烦。“想老师了?“楚扶昀扬眸看着她,两个人目光相碰,有些情愫,就藏在这一眼中。
暮兮晚嘴硬:“没有。”
“还不承认?“楚扶昀不轻不重地挑明了她的伪装,“你以前在白洲时,想念老师了,就是这个神情。”
这一提,暮兮晚心里翻江倒海,难过的情绪仿佛一颗没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