腼腼自顾自地舔爪爪,并不搭理她。
江稚气呼呼地跟男朋友告状:“它欺负我。”程与淮没有养猫的经验,开玩笑提议道:“要不让林管家扣掉它今天的猫粮?”
“腼腼你听到了吧?"江稚马上变脸,同仇敌汽地指着他说,“就是这个坏叔叔要克扣你的伙食,让我们一起讨伐他!来吧,我和你才是一边的。”腼腼似乎听懂了,直勾勾地盯住他,随时准备发动攻击。某位见识到人心险恶的坏叔叔…”
另一边。
正在回家路上的章艺晗趴在后座,泪水决了堤似的,崩溃大哭。不仅脸面丢光,还被推下湖受到不小惊吓,被那么多人看了笑话,最后公道没讨到,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最可恨的是江稚这个始作俑者却丁点儿代价都不用付就全身而退。
她又是憋屈,又是难过,整个人难受极了。章老太太本就不忿,被她哭得心烦意乱,从小骄纵惯了,遇事只会哭哭啼啼,真不争气。
“艺晗,现在没别人,你跟我交底说句实话,真是江稚推你下水的?”章艺晗哭得更厉害了,上气不接下气,其他人怀疑也就罢了,为什么连奶奶也不相信她?
她怎么可能以身犯险跳湖去栽赃陷害江稚?!章老太太眯起眼睛:“那摄像头未免故障得太巧合了。”章艺晗抽泣着说:“我感觉是被人动了手脚。”章老太太也拿不准:“如果真是这样,更可怕。”程与淮行事向来沉稳持重,如今竟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原则底线、利益和大局,宁愿得罪世交也要维护她,已经不是为色所迷那么简单了。看来之前她们低估了江稚在他心中的分量。“那我怎么办?"章艺晗脸色惨白,“是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章老太太斜睨她一眼:“你在程家不是还有个靠山?”“您是说,舒伯母?"章艺晗止住泪,迅速反应过来,“对,舒伯母肯定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的!我这就打电话跟她说…”“不急。“章老太太阻止了她,“这件事得从长计议。”不要轻易出手,一旦出手就要一击必中。
章艺晗用力点头,这口气积在心间,横冲直撞,她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过一个人。
今天在江稚那儿受到的羞辱,她发誓一定要成百上千倍讨还回来!大大大
晚宴严格意义上来说才算家宴,入席的只有族中几位长辈和老太太所出的四房儿孙们,菜式以家常菜为主,很是丰盛,气氛也较为温馨和乐。饭后众人分散四处,聊天喝茶吃月饼,赏花赏月。老太太难得兴致高,拉着程与淮和程其茵陪她打麻将,大伯父程正远主动加入,凑了一桌。
大家有意哄老人家开心,十几圈下来,老太太胡的次数最多,程与淮却没开过张,连大伯父的屡屡示好都被忽略,人还坐在牌桌前,心思早已飘到了别处落地窗外,江稚正和程明朗、程则颖程光曜在花园里玩仙女棒,传出阵阵欢声笑语。
小胖墩活像刚出笼的小鸟,兴高采烈地举着小烟花转圈圈,又跑又跳,程则颖在后面追他,你追我赶,玩疯了。
此情此景,令程明朗心口堵滞,充斥着无言的酸楚。以前稚稚也是这样活泼明媚,走路蹦蹦跳跳的,每次见面她都会不知从哪个角落跳出来故意吓他,打架也特别厉害,真诚仗义,勇敢坚韧,有一副很好的心肠,但凡认识她的人都很难不喜欢她。
自从她受伤后,就像一丛明亮篝火,被丢弃于漫天大雪之中,渐暗渐淡。如果那场意外没有发生,该有多好?
所有人都会幸福着。
江稚吃着橙子味水果糖,手里的仙女棒已燃尽,程明朗回神,取了根新的,用打火机点燃。
风有些大,她虚拢双手护住摇曳的火苗,金灿灿焰火迸射出来,如同星辰般,在她眼中闪烁。
程明朗不禁眼眶一热,迅速别过脸。
江稚察觉到他的异样,笑着一拳锤在他肩上:“甜甜,你也太没出息了吧。”
“……是沙子进眼睛了。“程明朗闷声说,强行挽尊。“小哭包。“江稚又给他来了一拳。
看着她和程明朗有说有笑,程与淮不免想起之前酒店那夜,他们围坐在草地上一起听歌喝酒,也是这样地开心。
当时他在房里处理工作,想发信息让她上来,又觉得没有可打扰的身份和立场,于是作罢。
怎么没有身份和立场?
她……是他的女朋友。
程与淮漫不经心地将七小对的自摸牌九筒丢了出去。此时,她应该在他身边,陪着他,不是吗?新一轮牌局开始,程与淮给她发了条信息:“替我打会牌,我回个工作电话。”
不是吧,中秋节都不能好好过,打个牌还得分心处理工作。江稚没回复,直接进来花厅,走到他身后:“事先说好哦,我牌技不太行。”
“没事,输了算我的。”
两人交接完,江稚坐到他的位置,佣人给她端来一杯茉莉花茶,放到旁边小木桌上。
程与淮拿起手机走出侧门,停在灌木花丛边,熟悉的馥郁香气勾起了某些回忆。
那时她拉着他躲在花丛后听大伯母的墙角,一朵粉紫色小花刚好落在她领口,月湖边的拥抱后,那朵花就不见了,不知是掉地上,还是…掉在别的什么地方了。
他及时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