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太好?”要是在自己地盘,那当然可以无所顾忌,一逞快意,不计后果。程与淮颇具深意地看着她:“免责协议还在有效期内。”在他这儿,终身有效。
这是要为她善后兜底的意思。
江稚眼眸流转,话锋也跟着一转:“我的意思是,会不会太浪费了?”能入得了他眼的红酒,肯定不是凡品,她接过来闻了闻,酒香馥郁独特,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罗曼尼康帝,便宜许婉宁了。“只要你开心,就不算浪费。”
有他在,她无需看任何人的脸色,也不必受半分委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随心所欲,恣意自在。
“江小姐,“程与淮不着痕迹地别开视线,低头看了眼腕表,“速战速决。”他不想这个晚上因为无关的人而浪费掉。
也担心,如果继续看着她,自己会克制不住去吻她。“ok。"江稚拿着红酒目标明确地朝凉亭走去,“给我一分钟。”凉亭里除了许婉宁,方菱也在,还有几张生面孔,估计都是玩得好的小姐妹。
看到江稚出现,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许婉宁猜想她应该听到了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免有些惴惴:“江稚,你怎么在这儿?!”“路过。“江稚轻晃酒杯,又拿手挡在鼻子前扇一扇,讥嘲笑道,“隔着老远闻到这里飘出阵阵嘴臭味。”
大家都知道她说的是谁,不约而同地看向许婉宁。许婉宁心下羞愤难当,面上却是另一番光景,眼圈一层层泛红,豆大泪珠要掉不掉,看起来楚楚可怜,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江稚无语,她都还没出手呢,许婉宁就装柔弱演上了,这招从小用到大,屡试不爽。
那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如许婉宁所愿,将欺负落到实处,免得浪费了她这么精彩的表演不是?
许婉宁倒也有恃无恐,在宋家,又是众目睽睽之下,江稚肯定不敢拿她怎么样。
可眼见江稚步步逼近,来势汹汹,她开始慌了,警告道:“江稚,你搞清楚!这里可是宋家,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江稚随手将杯里的红酒泼了过去。
她泼得准,酒液一滴没浪费,全泼在许婉宁妆容精致的脸上,沿着下巴,淌过锁骨,流进了裙子领口里。
小姐妹们齐声惊叫,花容失色,有的做做表面功夫同仇敌汽地瞪着江稚,有些装都不装幸灾乐祸地笑,等着看好戏,就是没人想着拿纸巾或丝帕帮许婉宁擦一擦,任由她狼狈不堪地坐着。
方菱嫌弃地收拢裙摆,眉头紧皱,上次在服装店闹出大笑话,这口气还没顺下去,现在江稚又当着她的面羞辱许婉宁,一点都没把她放在眼里,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江稚,你会不会太过分了?!”
许婉宁顶着满脸酒液,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犹如隔空挨了一巴掌,两颊火辣辣地疼。
她难以置信地捂着脸:“江稚,你怎么敢?!!!”江稚懒得搭理,摆摆手:“快找你爸哭去吧。”她拿着空酒杯,心情舒畅,脚步轻盈地走回三角梅花丛后。男人还在原地等她,花影重重,映得他的面容略显模糊,平添了几分柔和。原本以为以他的风度和修养,必然不会参与到女生间小打小闹的争端中来,毕竞有失身份,也降格调。
没想到他竞纵容她在别人家闹事,不惜为此欠下人情。可她心心里觉得很高兴,很痛快,酣畅淋漓。她回到他身边:“一分钟到了没?”
程与淮眉峰微微上挑:“快五分钟了。”
“胡说八道。"江稚心情极好,哪怕轻嗔听起来也像撒娇,“怎么可能那么久?”
“我们的时间流速不一样。“程与淮也跟着低笑了声,音色微哑,清冷动听,在夜色中荡漾开来,格外地蛊惑人心。于他而言,见不到她的每一日,度日如年。彼此目光轻轻撞上,谁也没有移开,眼神似钩在一起了。风吹过,枝叶交缠,慈案窣窣,仿佛情人间的低语。不知不觉,晚宴时间到了,宋雅南打来电话:“江稚稚你在哪里,准备开席啦。”
“对了你知道吗?!"她声音里难掩兴奋,“许婉宁刚才被人泼了一脸酒,哭哭啼啼地提前回家了,真不知是哪位壮士如此英勇,做了我不敢做的事!真是大快人心哈哈哈…”
电话里三言两语说不清,江稚应道:“我这就来。”挂断后,她问:“程总,你要不要也一起去?”程与淮本就不是为赴宴而来,原本打算今晚见面后带她一起去预订好的餐厅吃饭,但显然宋家的生日宴席比他更有吸引力。“不了,我还有点事。”
“那我先走了。”
江稚走出几米远,回过头,清澈杏眸盈盈动人,似有月色飘荡,“程与淮,再见。”
程与淮点头回应:“再见。”
等她进了宴客厅,他才收回追随的视线,穿过花园,回到车上。临时充当司机的保镖问:“程先生,接下来去哪里?”程与淮抬手轻按眉骨:“先等等。”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小时,宴席散了,宾客们陆续离开。江稚接连婉拒几位想替她介绍男朋友的热心心长辈,又被宋雅南拉去角落聊了会八卦,也准备回去了。
经过停车场时,一部黑色宾利缓缓驶近,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后座端坐的男人偏头看向她:“上车。”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