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徐意瞪大眼睛,瞳孔骤缩,“你是说?因为跟你分手么?”“是啊。仅仅因为跟我分手,而且我不想要复合。我之前喜欢他后来不喜欢了。“也许这句话说出来轻飘飘的,很残忍吧。那时候她也年轻,因为一瞬间心动而接受,也因为察觉到不合适而分离。并不知道,同样一份感情,在不同的人心中是不同的。天已经彻底黑了,远处乌云翻滚,狂风吹拂。沈泠泠转过身。
她的白裙子在昏暗天气中被染成了海浪般的银灰色,只有那双眼睛还是透的亮的。
“我不接受周凛的原因,反而是因为我担心,他也是这样。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表现出脆弱,他太自信了。自信到偶尔我怀疑我是否能够伤害到他,又偶尔怀疑,如果我真的伤害了他,他会怎么样?所以你上次跟我告白,我是认真考虑过接受的。”
但既然沈泠泠这样说,就是不打算接受了。徐意还在刚刚的消息中出不来,他一直沉默着。海浪声填补了短暂的沉默,潮水漫过他们的脚边又退去,带走一些细沙。沈泠泠轻声说:“抱歉,我不打算接受。这段时间跟你讨论音乐很开心,我想你问题,音乐对你重要吗?”
徐意回答:“重要。”
“但你也只是享受它,对吗?真正需要你抗争的时候,你并没有挺身而出。它只是你的避难所。”
徐意沉默。
“你父母是跟你哥哥很像的人,别任由他们将爱逐渐演变为占有。介时,你也未必能经受得起代价。”
天色昏暗,游轮亮起了灯。
沈泠泠一步步朝着灯火通明的地方走去。
徐意没有,他一直坐在沙滩上凝视着,等待着,思考着。终于说出来了,沈泠泠也轻轻松口气。
这个秘密她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如果从徐庭一开始跟踪自己的时候就阻止他,或者就告诉他的父母……情况会不会不同?她那时只觉得时间久了,他会自动放弃的。爱情究竞是什么,难道不是给人带来快乐和悸动吗?怎么会变成那么强大的占有和自毁。
她到现在也不明白。
徐意猛然从梦中坐起,也许是刚刚在海边吹太久风了,他此刻口干舌燥,冷汗涔涔,隐隐约约发晕,可睡梦中的画面又在如同电影版片段地放着。梦里,哥哥曾经站在二楼阳台望着楼底的话,神情温柔又绝望一一“小意,我好喜欢沈泠泠。”
尤记得那天他哥哥徐庭出门时,他转过身,那么轻声叫:“爸、妈。”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吗?是决意要赴死吗?
本来沈泠泠时隔这么多年,突然吐出这个消息,不会让他相信。可是午夜无端端想起那天的事情……
徐庭问:“小意,要是我不在了了怎么办?”徐意以为他是说以后出国留学,拍拍胸口回答:“这不是有我吗?”“是啊,还有小意,那你要帮哥哥照顾爸爸妈妈哦。别让他们失望。"明明那么温柔的含着笑……
哥哥也害怕他们失望,对么?
徐意双手交叉叠在膝盖上,低头用胳膊蹭掉温热的眼泪。第二天一大早,阿乐过来才知道徐意感冒了。他从船医那拿了些退烧药来。
“虽然你爸爸妈妈很强势不错,你也应该好好照顾自己啊。这样就发烧可不行。”
徐意喉咙烧得不行,不方便说话。
阿乐探探他额头:“医生说,你先吃药,要是没退下去就只能去打针了。”徐意点头。
“那个就是还有一件事,就是……刚刚周凛找你。”“他找我干什么?"徐意哑嗓说道。
“不知道。可能跟沈泠泠有关吧。你要是不舒服就别过去,免得气势低人一截,总之之后再说。"阿乐鼓励他。
然而就在阿乐取药的当口,刚果政变的消息如野火般席卷全球财经媒体。八点整,华尔街开盘钟声还未散去,第一枚炸弹已然引爆。《金融时报》头版头条赫然刊登着刚果新政府声明:暂停所有前任政府签署的矿产开采协议,等待重新审查。文中特别提到王氏集团的钴矿合同存在“严重程序瑕疵″。
九点十五分,国际矿业协会突然发布公告,将王氏集团列入“高风险合作企业"名单。
十点整,某匿名信源向彭博社提供了王氏稀土矿的真实勘探报告一一实际可开采量不足宣称的15%。证监会突然宣布对王氏集团涉嫌财务造假立案调查。下午两点。周凛控股的三家金融机构同时发布看空报告,将王氏集团目标股价下调至5元。几乎同时,七家主要合作银行宣布冻结王氏信贷额度。连锁反应下,王氏债券评级被连夜下调至垃圾级。许君辉推开周凛书房的门。
窗外,海面被染成金色,仿佛映照着今日金融市场的惨烈。“你早就知道刚果政变。"许君辉的声音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一个月前,比利时安特卫普港的钴矿库存突然增加30%。而同期,瑞士精炼厂的原料采购量却下降15%。”
“有人在囤货……”
“不是囤货,是洗钱。"周凛朝向许君辉,“刚果政权早就不稳了,连女婿都会移民到美国的地带。前段时间,反对派将领们通过钴矿贸易筹集资金。我查了船运记录,所有货船都经停迪拜一-正是刚果反对派领袖流亡的地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