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人拍了拍胸口,语气里满是庆幸。
众人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地震”,正是他们在地底经历剑域形成时的动静。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大家默契地打了个哈哈,含糊应付过去。“哎?怎么还有个人躺着?这是咋了?"本地人眼尖,注意到了昏迷的靳宴川。
“呃……他低血糖,晕倒了。“宋昼随口编了个理由。“一个大男人,这么虚?“本地人啧啧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嫌弃,但很快又热心道,“没事,咱镇里的小伙子力气大,让他们轮流把人抬下去!”说着,他朝那几个负责抬祭品猪的小伙子招了招手。几个年轻人凑过来,打量了一下靳宴川,面面相觑:“怕是不太行啊,那猪是被我们宰了绑着四肢抬上来的,这人还活着,要是也这么捆着抬,怕是会伤得更重……几个小伙子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如何安全地把人运下山。或许是感受到了周围的动静,靳宴川眉头微蹙,缓缓睁开了眼睛。一睁眼,他就对上了几张黝黑质朴的脸,正用打量货物的眼神盯着他,顿时一个激灵。他下意识想坐起来,可刚一动,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眼前发黑,又重重地倒回了地上。
与此同时,无数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纷乱的画面中,唯有一个白衣剑修的身影越来越清晰,那女子执剑而立,衣袂翻飞,最后定格在一抗染血的背影上。
“靳宴川,你没事吧?"宋昼凑过来,见他脸色苍白如纸,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家伙怎么看起来比她还虚弱?
靳宴川的目光落在宋昼脸上。恍惚间,她的面容与记忆中那白衣剑修渐渐重叠。他无意识地喃喃道:“白……”
宋昼顿时无语,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压低声音道:“醒醒,看清楚我是谁?″
拜托,旁边还有跟着拜山队伍拍摄的摄影大哥呢!万一这段被剪出来放到网上,以网友堪比福尔摩斯的推理能力,怕是要脑补出一整部替身文学小说。毕竟她和靳宴川身上的标签已经够狗血了:豪门、真假千金、娱乐圈、先婚后爱……光是这些关键词就足以让人脑补一出大戏,要是再加个替身梗,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靳宴川被她的巴掌拍得清醒了几分,但思维仍是一片混乱。“马上要下山了,你能走就自己走,不能走就要被他们当猪捆着抬下去了。“宋昼一把将他拉起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威胁。靳宴川环顾四周,目光扫过几张似曾相识的面孔,那些在陌生记忆中出现的脸,此刻竞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一股隐隐的不安从心底升起。他需要时间,需要独处,需要消化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一直被蒙在鼓里的靳宴川,此刻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天翻地覆。夕阳的余晖彻底隐没在山后时,他们终于回到了青峦镇。宋昼一进屋就像被抽走了全身骨头似的瘫在沙发上,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靳宴川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不仅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四肢更像是被重物碾过一般酸软无力。
“你们可算回来了!"林弦音和沈灼从厨房探出脑袋,脸上写满了见到救星般的欣喜。
原来下午他们在镇上闲逛时,就想到他们回来时可能累得没力气去广场吃流水席,于是自告奋勇要准备晚饭。
昨天下厨的成功让他们高估了自己的厨艺水平,最后还是节目组看不下去,怕他们把厨房炸了,特意找了个会做饭的工作人员在一旁指导,这才勉强批做饭的流程进行下去。
不过要做六个人的晚饭显然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此刻厨房里虽然飘着饭菜香,但灶台上只摆着几道简单的小菜,看起来颇为寒酸。子桑棣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窘境,挽起袖子道:“我来吧,阿槿你先去洗澡。”
沈灼感动得几乎要热泪盈眶:“哥,我收回说你像渣男的话,你简直就是绝世好男人!”
子桑棣嘴角抽了抽:…被一个男人这么夸,他实在高兴不起来。宋昼和靳宴川先后回了房间。房门刚关上,靳宴川就忍不住开口:“宋昼,你今天到底为什么要去神女湖?”
宋昼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果然来了。这一路上他沉默得像块石头,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她随手拿起洗漱用品,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你该谢谢我,你的怪病不是因此好了吗?”
她这副漫不经心心的样子,落在靳宴川耳中却不啻于一道惊雷。他的病好了?怎么可能?如果他的病真的好了,那这段建立在冲喜基础上的婚姻,还有仁么理由继续维持?
就在宋昼擦身而过时,她忽然停下脚步,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不和你的家人分享这个好消息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小锤子,精准地敲在靳宴川心头最脆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