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叫他怎么敢放手?
女人站得挺直,又凑得近,清澈透明的眸凝着他,莹滴滴的,被雨水泅过的发丝细细软软搭在肩膀上,衬得人更是乖顺。像一朵刚刚经历了疾风骤雨的荼靡花,由内而外散发着浅淡的幽香和潮湿,青涩得惹人浮想联翩。
离远些,那味道又似有若无,飘忽不定,像飞远的风筝线,完全脱离掌控。叫他怎么敢放手?
只想每分每秒把她按在怀里,睡觉抱着,吃饭喂着,出门带着。他甚至病态的想:要是能一边喂她吃饭一边将她按在腿上狠狠蹂躏。将她堵得水泄不通,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那样用餐,一定很美味。
想着,靳远聿刚松开的手又再次握紧她腰。那双深潭般的眼眸翻涌着与气质不符的欲/瘾,像一张无形的网牢牢攫住她的心脏。温梨被看得呼吸一滞,“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他摇摇头,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好像下一秒就要生离死别。突然,病房的门由里打开,明叔笑呵呵地迎出来,“靳总,温梨小姐,你们到了?”
“嗯。“温梨微微窘迫地捏了下靳远聿的手指,眼睫扑闪,“进去吧。”靳远聿这才松开她,眸色无澜地将手插进裤兜里,低沉开口,“老爷子回去了?”
明叔笑容淡下去,“没有呢,他每天都守在靳生病房里,最近…头发都白透了。”
见他们站门口说话,半天没进来,靳之行在病床上又痛又难熬,开始暴躁起来,“说好来我,又半天不进来,不想来就别来啊!”温梨:…”
靳远聿挑眉,率先抬脚走进去,首先望向窗台上那盆娇绿嫩黄的文心兰。明明赏心悦目,他却觉得十分刺眼。
视线环了一圈,他才慢悠悠看向靳之行,而后,下意识又看向温梨。发现两人并没有目光交流。
靳之行后背倚靠着升起的自动床靠,双手攥紧拳头,瘦俏的俊脸没什么血色,似是刻意回避,看也不看温梨。
温梨眼神倒是自然,动作略显拘束地上前,嗓音天然的甜软,“二少爷,你还吧?”
一声二少爷,让三人的距离变得更微妙,更疏远。靳之行心头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眉心蹙得更深,绷紧的下颚线明显冷硬。只觉肝痛,胃痛,骨痛,心更痛。
“操,无变忍。“他气得低低爆了一句潮汕话,缓缓转过头来,死死盯着温梨,”
“嗯?"温梨听不懂他讲什么,被盯得发怵。“阿行,好好说话。"靳远聿慢条斯理拉过椅子,让温梨坐下,又轻声解释,“他没有骂你的意思。”
“哦~”
温梨一脸懵懂无辜,眼神还有些委屈。
靳之行一时被吸引,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先是嘟了嘟嘴,又很快又温柔的笑了,眉眼弯弯。
啊啊啊该死的可爱女人!乖得要命!
靳之行感觉自己被那笑容迷晕了,一时忘了收回视线,伤口也不痛了,比止痛剂更管用。
温梨笑完抬起头来,一双狐眸猝不及防撞进靳之行的视线。靳之行怔了一秒,立刻又调开视线,脸臭臭的,“看什么看,怎么不等我死了再来?”
温梨觉得他有时候实在幼稚,让人想生气又觉得没必要,因为那样会显得他很牛逼,所有人都很重视他似的。
她偏不想给他那样的错觉,故意长长叹了口气,“那要不我们先回去,等那个……唢呐吹了,照片挂墙上了,我们再来?”“嘶……“新之行被气得又全身痛起来,但这次,他莫名觉得还能忍。明叔比谁都紧张,“二少爷,要不叫医生吧?”靳之行摆摆手,弓着背做了几个深呼吸。
他不是不想打,但好不容易见到想见的人,不想在她面前表现的昏昏欲睡。再说,要是打了就体会不到这种奇怪的滋味了。原来,这就叫痛并快乐着。
温梨察觉到靳远聿全程没有参与进来,像是透明人一样,那双狭长漆黑的眼神敛着,低着头,沉默寡言,不悲不喜。她有点尴尬的找了个借口,“你们聊,我去下洗手间。”望着她身影闪出门外,门板隔绝了视线,靳之行才收回视线。嘴巴嘀咕着,也不知道是对她说还是对自己说,“怂包,还没道歉呢。“看够了吗?”
原本低着头的靳远聿突然抬起头来,眼神眸阴翳地盯着他,“她来看你,不是来给你看。”
……“靳之行一怵,心虚道,“哥,我只是想和她道歉,没别的意思。”“不必了。“靳远聿站起来,走近一步,一手撑在床后的墙,黑漆漆的眸居高临下的看下来,充满死亡感和压迫感,低声警告,“提醒你,别再作妖。“难道以后说句话都不行了吗?"靳之行迎上他鹰般锐利的眼神,没有退缩,反更嚣张,“还是说,你害怕我会取代了你?”话落,靳远聿变得更加幽深阴郁,一手拎住他衣领,轻轻一提,牵动全身筋脉。
“阿一一”
靳之行一瞬间痛得无法呼吸,像被砍掉腿的狮子一样发出惨烈嘶吼。“靳总…你、你干什么?"明叔吓得人都模糊了,“快放开二少爷!这样会他命的!”
靳远聿却一动不动保持着那个姿势,“把笔记本交出来!”“什么笔记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
“我还不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