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名牌大学经济学毕业,但我也知道′时局动荡金银细软,和平年代房产商铺′的好吧!”黄家除去厉害的堪舆术,为人传名的“素手点金”,就是投资的意思,黄家家主皆有敛财积家的本事。
黄四旧笑笑,没吱声。
车即将转入民族大道,前面是个人行道路口,黄尔爻停车礼让。行人中不乏小孩,被父母拖着过路时,朝礼让的车主礼貌点头。黄尔爻招手回应,说:“还是中国好,太平安乐。”黄四旧手肘撑在车门,支着下颔,留个硬朗的侧脸,“你可别忘了,太爷也是动乱年代过来的,是八国联军侵华,军阀割据,解放战争,对越自卫反击占战的活见证,中国人才过了几年好日子啊。”行人过完,黄尔爻重新开车,字正腔圆地同意一句:“是的,吾辈当努力,勿忘国耻。”
黄四旧"嘿”一声笑,眼尾瞥向认真揸车的黄尔爻。他长着一张看着像学习好的聪明脸,心思却如稚子,家主撑着黄家门户,对这个嫡亲的弟弟,真是尽善尽责。
“对了,你那天相亲,还顺利吗?"车内才安静两分钟,黄尔爻又聊起来了。“那个牙氏的姑娘,挺好,人漂亮,香香的。”“我的意思是,你喜欢吗?”
黄四旧淡淡道:“仙姐儿让我娶谁,我就娶谁。”黄尔爻不满地瞪他,“说什么呢你?你不是奴隶,我姐也不是奴隶主,好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有情有义,别整得好像我姐逼你似的。”“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黄四旧依旧淡淡的语气。黄尔爻也没再说话。
车上民族大道,再过那安路,就快到龙胤花园了。想起家里的五黑犬要洗澡了,黄尔爻最近没空,打破沉默问黄四旧,“你哥黄四新呢?”
黄四旧的目光从车窗外的黑夜离开,看着黄尔爻,“找他干嘛?他在北宁路的′黄道仙"解事铺,帮我爸整理阁楼。”“我的黄金甲这两天要洗澡修毛,让他给我送宠物店去。”“你又没事,自己去呗。”
“谁说我没事?“黄尔爻一手控制方向盘,另只手点开手机信息,给黄四旧看,“家里来了重要客人,我姐走不开,让我替她去一趟钦州,明天就得启程。对了,你也得去。”
黄四旧扫一眼黄尔仙发的消息,内容确如黄尔爻所言,也提及到他,“唔,知道了,晚上我跟我哥说。”
龙州县现在属崇左市管辖,卢行歧却又说百色龙州,未免买错票,闫禀玉特地百度了清代龙州县的归属问题。
龙州在清代时隶属太平府(崇左),镇安府(一部分在百色南部的范时内),那卢行歧那年代称百色厅龙州,也有历史佐证。退出百度,闫禀玉买了去龙州县的汽车票,因为龙州县高铁站还未竣工,而钦州也没直达崇左的动车,所以乘坐大巴车最便捷。在逸仙路打了个车去客运站,然后进站检票上车,等大巴车行驶起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夜车人少,稀稀落落坐了四五位乘客,闫禀玉惯例买两张票,坐在没人的车尾。
闫禀玉坐外侧,卢行歧坐里侧,此时方便说话,她问:“龙州鸡鬼到底是什么?”
龙洲鸡鬼的称谓一听就很神秘,她好奇之余,也想多了解一些,届时真发生什么,也好应对。
鸡鬼的由来不是什么机密,卢行歧知道闫禀玉素来喜欢听故事,不过这故事比较诡谲离奇。他看着她说:"你真想知道?”闫禀玉肯定地点头。
卢行歧便娓娓道来:“龙州鸡鬼牙氏,从前是壮人居住一地的土司,雍正年间,清政府因忌惮少数民族民风彪悍,而山高地远,为加强对其的统治,在广西少数民族地区实行改土归流①,废除土司制度,逼迫土民归降。牙氏一族权利削弱,为保民心地位,才兴盛起养鸡鬼。”听到这里,闫禀玉十分不解,“牙氏既然是土司,地位来源又正,为什么要兴盛这种害人邪术?用邪术压迫,民心就能归顺了吗?”闫禀玉的言语,在卢行歧听来就是何不食肉糜,他淡淡讽意,“岭南边境之地,自古生存环境恶劣,你以为知书守礼善良正直,就有饭吃?岭南边陲自古便是流放之地,能在这片贫瘠山地带领土民安身立命的土司,都有其狠戾狼性,只要能保族民水源食物,邪术不邪术又有何妨?”现在广西可不是贫瘠之地,相反风景美丽,水果多样,一年两季稻,怎么也饿不着。不过这是现代,闫禀玉没经过战争动乱朝不保夕的日子,所以看事过于绝对。听了卢行歧的说法,她认同地说:“是我想得简单了。”卢行歧看了看她,继续道:“鸡鬼牙氏一族面刺五毒,颈带鸡头骨链,背挎二弦天琴,因其供奉戴冠郎,所以广泛传了这么一个鸡鬼俗名。天琴在骆越文化②中,是巫道祭祀的乐器,务′是壮族的神,漂浮在天地间,承接天与地的沟通。每当大早,天不得时,牙氏便会操持′求务仪式’,手持天琴,脚踩铜铃,弹唱经文,通天接地,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天人两安。而当领地受到侵犯,族民安全不保时,牙氏亦会弹天琴踩铜铃,身先士卒地奉鸡鬼下咒,以驱敌保工土民。所以鸡鬼一名,多有偏见,牙氏确实担得起土司一职。”但是在船上鸡鬼确实害了他们,所以对闫禀玉来说,牙氏就是坏人。她还有个好奇的点,“戴冠郎是大公鸡?”
卢行歧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