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3)

“汴京城…已经没有定国公府了。”

温幸妤愣了一瞬,不明白对方怎么忽然叫她改称呼。

她点头应下,默默把镯子包进帕子里,又小心翼翼卷进包好的衣衫。

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世子爷近日的表现。

细细想来,自打世子爷从牢里出来,性子就变了很多。

定国公府还在时,虽说百姓都传世子爷性子乖戾,目下无尘,但实际上府中的仆人都知道,世子爷矜傲归矜傲,却从来不会亏待下人。

当年她初入府时八岁,是个烧火丫头,因性子软没后台,遭到欺凌和诬陷,差点挨了顿棍子被赶出府。若不是世子爷路过,又出手清查,她恐怕又得流落街头。

虽说只是顺手而为,但自那以后,就没人敢欺负她了。也正因此,她才能有机会露脸,得以去老太君身边做贴身婢女。

可世子爷现在…却变得让她有些害怕。

不过这也正常,遭此劫难,亲人一个不剩,换谁都会性情大变。

收拾好包袱,她将剩下的银钱,贴身放在缝在衣服内侧的口袋里,只留了些铜板在外。

祝无执什么都没拿,只把凭由和户贴包在油纸中,塞到怀里。

他拿起柴刀别在腰间,起身朝温幸妤道:“好了吗?”

温幸妤把包袱挎好,环顾四周,轻点了下头。

二人披好蓑衣,带了斗笠,便吹熄油灯,一前一后出了屋门。

温幸妤将几个屋子落了锁,出远门时,最后又看了眼这个和观澜哥生活半年的小院。

门一点点合住,门缝逐渐缩小,院内的一切,终被隔绝在内。

温幸妤站在门口,眺望漆黑雨幕里朦胧的山峦,喃喃自语。

观澜哥,等我回来。

*

城门口的几个衙役等了许久都不见柳三身影,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人可能是出事了。

几人快马回镇,在风雨飘摇的夜里寻了许久,才在某个偏僻的巷口发现了柳三的尸体。

咽喉处有深可见骨的血痕,一刀毙命。

这巷口,离柳三岳父家不过百步。

衙役们把柳三的尸体抬回了衙门。

监镇官正在小妾的温柔乡里呼呼大睡,就被急促的拍门声吵醒。

他披了衣裳赶到衙门大堂,哪怕有心理准备,也吓了一跳。

他看着柳三的尸体,瘫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青了又白。

有个衙役上前,义愤填膺道:“大人,卑职现在就去抓祝无执,让他给柳三哥赔命!”

监镇官抹了把脸站起来,走到衙役跟前,一巴掌拍他头上,骂道:“抓抓抓,抓什么抓!”

“你今儿要是敢抓他,咱们改日一起完蛋!”

周围几个浑身湿透的衙役不明白,纷纷怒道:“为什么,大人?”

监镇官看着柳三青白的脸,长叹一声。

“柳三身为皇城司的人,却被祝无执杀死在咱们管辖的八角镇,你说上头的人会不会降罪?会不会说你我渎职?”

他胖胖的指头挨个点过去,“届时你,你……还有你,”最后指向自己:“以及本官,都得丢饭碗。”

“你们不顾自己,也要为家里人想想,大人物间的争斗,是咱们这些人能掺和的吗?”

几个愤懑的衙役渐渐沉默,最终其中一个才干涩开口:“大人,那咱们该怎么办?”

监镇官沉默了一会,说道:“就说镇中有盗贼作乱,柳三为追捕,不慎牺牲。”

说完,又是一阵默然。

监镇官又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把人抬下去吧,明日一早通知他亲眷。”

衙役们低沉着应了声,把担架抬起来。

快走出大堂时,忽然叮当一声轻响。

衙役停下脚步,朝地上看去。

只见一个桃花银簪,正静静躺在地上。

堂内灯火明亮,簪身光华流转。

衙役反应过来,这是柳三买给妻子的簪子。

可惜,再也亲手送不出去了。

*

七月中旬出门,到地方时已经八月。

温幸妤和祝无执最开始都从乡野小道走,后头离汴京远了,才敢雇了辆马车,一路来到同州。

同州属永兴军路,离前朝都城长安不算太远,气候要比汴京干燥许多。

二人用凭由入同州白水县,辗转之下来到陆观澜的老家,胡杨村。

胡杨村离县城很远,中间还夹着两个镇子,若是走路去县里,少说都要一天。

陆观澜的父亲是个教书先生,六岁那年阖家就搬到了县里,后来他父母去世,也一直在白水县生活,并没有回过乡。

故而胡杨村的人虽知道陆观澜,但并不记得他的样貌。

温幸妤坐在马车里,掀帘子看着沿途的风景,总觉得莫名有些熟悉,好像她曾经来过这里。

正思索着,马车就停了。

祝无执率先下了车,温幸妤也跟着下去,就看到对方给车夫丢了个荷包。

温幸妤掏银子的手微顿。

虽说一路上对方都会莫名有钱,但她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明明同行,那钱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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