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2 / 2)

毒。太子大惊,祝无执安慰之,命人继续查那毒药从何处流入宫廷。天将泛起鱼肚白时,皇城司副指挥使来禀,查出断肠毒乃是东宫太子妃娘家的婢女,从坊间购置,通过她在宫中当宫女的妹妹送入皇宫。人证物证俱全,矛头直指太子赵琮。

朝堂哗然,太子百口莫辩,被指“急于登基,行大逆不道之事”,即刻被圈禁于东宫别苑,形同废黜。

其余三个皇子,两个远在封地,一个手中无兵权,哪怕想争夺,也是有心无力。

再者祝无执早已暗中把三衙收入囊中,手握八万禁军,纵使有人质疑,也是石子投湖,溅不起什么水花。

当日辰时,丧钟长鸣。

先帝“遗诏"颁行天下,幼主赵协于灵前即位,尊先帝庙号。祝无执总摄朝政,加九锡,晋爵摄政王,辅弼幼主。

三日后登基大典,祝无执着蟒袍玉带,立于幼帝身侧,受群臣朝拜。不久后,幼帝准许他“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1]将近三载日月,殚精竭虑,数次性命攸关,祝无执终棋高一着,大仇得报。大

云消雪霁,软红光里涌银山。

幼帝登基不久,定国公府的宅子更为摄政王府,修缮完毕。这日休沐,祝无执照旧早早起身,于庭院打了套拳,又练了一会剑法,沐浴过后,才进到主屋。

温幸妤已经更衣起来,正坐在镜台前由芳澜梳发。发髻梳毕,她就从铜镜里看到祝无执的身影。他着一身湖蓝广袖,唇角含笑,行至她身后站定。二人于镜中四目相对,五官神态略模糊。

他俯身贴近她耳畔,笑道:“我替你描眉,好不好?”许是刚沐浴过,祝无执的发梢还沾着水汽,垂落到她肩膀上时,冰凉湿润。她透过镜子看他,俄而垂下眼睫,轻轻点头。芳澜悄悄退了下去。

祝无执绕到她身前,拿起石黛。

笔锋落下,冰凉坚硬,贴着眉骨缓缓游走,细细描摹。那触感,非关风月,只觉得让她万分难熬。暖阁内炭火正炽,铜盆中红焰吞吐,不一会她额上就出了层细汗。“张敞画眉,传为佳话。”

他忽地开口,声线低沉悦耳:“我今日所为,亦当效之。”温幸妤面露茫然。

祝无执也不介意,专心描摹着。

她不通诗书,不知这典故是言伉俪情深,实属正常。只要他明白就好。

他不需要她懂这些,她只要乖乖待在他身边,就足矣。温幸妤不知他所想,目光落在铜镜中。

只见青年微微俯首,目光专注落于她的眉间,神情竞似真有几分温柔。他描得极慢,极细致,仿佛在完成一件关乎社稷兴衰的紧要文书。温幸妤一时有些怔愣。

描眉画目,何其亲昵。

这样的景象,在她少女怀春时也曾幻想过。期盼未来的夫君温柔体贴,为她描眉,为她梳发,恩爱两不疑。

她从未想过会是祝无执与她这样。

可这算什么呢?她只是他的外室,且她对他并无情意,唯有想要逃离的畏惧和憎恶。

终于,最后一笔收拢。

祝无执看着她白净面颊上的两弯细眉,心下满意。他放下黛笔,拉着她的手站起身道:“去用饭罢,用完了饭,咱们就搬去王府。”

温幸妤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回那处府邸。想起当年在府中的日子,她难免心绪复杂。她被牵着走到外间,二人隔桌对坐,默不作声用起饭来。吃完了早饭,祝无执就抱着温幸妤上了马车,仆人和一众财物,皆有新采买的管家负责送去府邸。

万里无云,虽说是难得的晴天,但冷风依旧刺骨。温幸妤挑开车帘,看着窗外街市人来人往,心有哀戚,就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出她掌心的帘子,随手丢下。

她回过头,就见祝无执笑看着她,语气平和:“你初愈不久,还是不要吹冷风。”

“若觉得闷,等过几天我带你去金明池畔坐画舫赏景,可好?”温幸妤知他因上次逃跑,对她全无信任。

可连看个街景都要如此防备,也太过令人窒息。她闷闷嗯了声,也不说话。

祝无执知她生了闷气,把人抱坐腿上,柔声安抚了几句。温幸妤也顺着台阶下,给他了个浅浅的笑脸。不多时,马车停在原国公府,现摄政王府的大门外。此府邸原是前朝何太师之住所,占地极阔,统共二十四处楼台,四百余间屋子,其中亭台楼阁,奇花异石,曲水环弯,奢靡至极。温幸妤看着朱漆大门内深深庭院,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幼时自角门入府,为奴为婢,受尽欺凌,只为讨一口饭吃,能活下来。如今自大门重回,为池鱼笼鸟,依旧身不由己。祝无执见她脸色透白,目露伤感,想着她或许是忆起旧事,有所感怀。他牵起她的手,只觉像握了块冷玉,登时心生怜惜,裹在掌心细细暖着。温幸妤任由他握着,缓声道:“大人,不进去吗?”祝无执笑道:“府里修缮后与当年大不一样,我且带着你一一看过。”“若是有不满意的,你便提出来,我差人去改。”温幸妤心说改不改的也与她无关。

她面色疲惫,轻声婉拒:“大人,这些还是让未来主母做罢,我插手…并不合适,恐遭人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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