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老祖冷哼一声,说道:“老祖若是能料理,还抓你师妹做甚?”他激动起来,牵动内息,剧烈咳嗽起来。狄云听了这话,大觉有理,忍不住道:“前辈,那你与风逸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能排解吗?”血刀老祖嘿嘿一笑道:“也没什么深仇,只是一些想法不同罢了。”狄云很是吃惊道:“想法不同,你们也要动刀子?”风逸淡淡道:“你是和他很投缘吗?在这里问东问西!”狄云一听这话,顿时张大了嘴。却听血刀老祖叹道:“这娃娃的良心,很不错。我血刀门中武功强的人多,良心好的人少,我还真想让你入我血刀门,小子,你有没有兴趣啊?”狄云道:“你放了我师妹,我可以考虑一下!”狄云也不知道血刀门是个什么门派,只是觉得这和尚武功很高,要是能学来这一手,自己以后找风逸报仇,就多了几分希望。“哈哈,不亏是戚长发的徒弟,为了好处什么都干!”“他妈的!”“呸!”说话间,就听脚步声声,数十个配刀拿剑的人将百姓赶开,自己围了上来,一看都是江湖人。狄云不禁心头一震,举目四顾就见这些人眉梢嘴角对自己都有不屑与讥讽,独有风逸笑吟吟望着自己,反而一副大有兴趣的样子。“风逸,”血刀老祖一脸冷森道:“和尚如今内力大损,你说我这三脚猫内力能不能震断这小妞的心脉,我这血刀能否割开她的喉咙?”他右手血刀架在戚芳脖子上,左手按在戚芳后心要穴上,无论是哪一手,都足够让戚芳命赴黄泉。狄云喝道:“你……”“闭嘴!”血刀老祖目光倏地射在狄云脸上,喝道:“你再说一句话,我就割了你师妹的脑袋。”血刀老祖眼见周围都是江湖人,自己真气也几乎耗尽,今日能不能活,实属难料。骨子里的凶性早已压倒了对于狄云赤子之心的欣赏。狄云见他一刀劈断言达平的剑,那要割断师妹喉管,不就是轻轻一划的事吗,禁不住身子一抖,只好住嘴。风逸眼见戚芳脸上挂着肿胀与瘀青,眼神里满是悲苦与迷茫。想到她原在剧情中,和爹爹师哥参加一个宴会,短短一夜,爹爹成了杀人犯,畏罪潜逃。师哥成了“强剑饭”(音同)”,坐了大牢。好不容易放下他们,嫁给万圭,又得知父亲、师哥都是被万震山父子所害,最后又死在丈夫手中,而那时的戚长发一直活着,却也没管过她。此女一生之惨,无与伦比。而今日又是因为自己追逐血刀老祖,才让她丧父之余,又遭恶僧侮辱。风逸心头好似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何滋味。风逸的种种反应,都让血刀老祖心下一喜,喝道:“风逸,我在问你话。”风逸神思回转,坦然说道:“你杀她容易,我杀你也不难!”他扫了戚芳一眼,很是轻飘飘地道:“你若能将她杀了,我不但少了一个仇人,还能不脏自己的手,何乐不为?”“哈哈……”血刀老祖大笑起来,他有意显示深厚内力,声震屋瓦之余,众人耳朵也是嗡嗡作响。群豪知道他所谓的“三脚猫内力”,也非常人可及。有人厉声道:“风大侠,血刀门恶毒无耻至极,乃是武林公敌,这人多活一日便祸害一日,你将他一剑杀了吧!”“是啊,死戚丫头一人,活无数人,这事最划算没有了……”他话音未完,血刀老祖伸指一弹,嗖的一声,那人突然胸口一麻,已遭一枚石子打中穴道。血刀老祖冷冷道:“老祖爷爷和风大侠说话,有你们插嘴的份?”他虎死不倒架,眼里只有风逸一人,故而称他为大侠,给他带高帽,却不以群豪人多势众为忌。风逸淡声道:“你意欲如何,划个道出来。”血刀老祖看着风逸似笑非笑,道:“你要我死,还是她死?”说着血刀轻颤,戚芳雪白的脖子上流下一道血丝。狄云气急,刚要开口,血刀老祖伸指一弹,一粒石块飞将过去,又打中了他哑穴。殊不知血刀老祖刀法之精,实已到了从心所欲、不差毫厘的地步。适才这一刀,他只是为了震慑,割破了戚芳一点皮肉。狄云放心之余,风逸却不禁被气笑了,说道:“老秃驴,你是不是傻!这姓戚的与我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她还要为父亲报仇雪恨,我没杀她,斩草除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而你活着一日,我心里就不踏实,你说,我还能因为她放过你?你他妈头上没毛,脑子也缺根弦吗?”血刀老祖被他辱骂,也不怒,反而咧嘴一笑道:“风逸,我为什么要以她要挟你,而不抓路上的行人呢?”他的笑容很是诡秘,又显得胸有成竹,说道:“老祖万般无奈之下用出这一招,自然就有十足的把握。否则老祖早就自行了断了,难道还能落到你手里,跟万震山、戚长发他们一样饱受折磨吗?”众人也不料他突出此言,均是不禁一愣,也都看向了风逸,包括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