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阴森环境下,更使人有了一种人鬼难辨之感。小龙女本来年纪已经过了二十,但自幼生长于石墓之中,少见天日,所练的玉女神功又有少忧少虑、驻颜缓老之效,因此看着像十六七岁。不过风逸也体会到了甄志丙与公孙止当初的感受,这样的美人躺着不动,在这种鬼气深重的地方,邪念或许难生,可要在别处,啧啧,想忍着不动心,好像太过为难了。其实何止风逸一个男子,就是洪凌波一个美貌女子见到小龙女这般秀丽绝俗的容颜,也大吃一惊:“世上居然有这等绝色美女!”升起了自惭形秽之意,艰涩道:“她怎么了?是死了吗?”风逸摇头:“她是受了伤!”“受伤?”洪凌波一时转不过念头,暗道:“师父武功绝世,威震武林,师叔纵然不及,亦必了得,这里道路曲折,又如此难进,谁能伤的了她?”李莫愁目光闪闪烁烁,若在平时,定想着将师妹收拾了,让她交出玉女心经。然而小龙女此时半死不活,命悬一线,再加上他从风逸那里知道了好多以前不知道的情况。久违的记忆不禁展现脑际,她想到了二十年前,自己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师父抱回一个婴儿,她与其共同喂她吃蜂蜜的情景。转眼流光,似水年华,多年岁月,很快过去,如今自己成了世人唾骂的女魔头,她也成了如自己当年一般的大姑娘了。李莫愁望着小龙女虽然无悲无喜,但隐隐然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沮丧。风逸见她神气,略一沉吟道:“看到这样子,你对玉女心经还有渴望吗?你还有心在她心上插一刀吗?”李莫愁霎时心冷如冰,双耳嗡嗡一片。她对于小龙女的仇恨,其实是源自于师父的偏心。如今见到师妹这样,自知这是练功走火之故,而这也不是自己所熟知的内功,那定是玉女心经无疑。至于师父对她本有教养之恩,如今又得知因为自己才伤重而亡。这样一来,她这股子坚持与仇恨,仿佛成了笑话,一时间两眼无神,心中也大为伤感,很是哀戚,眼泪无声流下,滴落在了小龙女的脸颊上。几人无言,风逸寻思着,到了这里,有很多武学宝藏,王重阳的武功,林朝英的武功,九阴真经等等,可怎么能弄到手呢?总不能自己说古墓的棺材下有线索吧!自己别的先知优势都能冠以道听途说,因为只要有当事人活着,这种谎言就是事实,可这个呢?自己怎样才能将一切引到棺材里去呢?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师姐!”突闻一个娇如银铃般的声音,响彻屋内。小龙女忽地张开双眼,眸子清如水晶,看着李莫愁这张熟悉的面孔,颇为惊讶道:“你在哭吗?我刚才死了一圈,也没什么可怕?”她说话中气短促,但仍然娇如银铃一般。“师妹……”李莫愁见她似要挣起,将她胳膊按住。昨夜小龙女与杨过习练玉女心经。单数行功是“阴进”,双数为“阳退”。杨过练的是“阳退”功夫,随时可以休止。小龙女练的“阴进”却须一气呵成,中途不能微有顿挫,她用功正到要紧关头,被一根树枝只轻轻一弹,便让小龙女全身大汗涌出,正在急速运转的内息阻在丹田之中,再也回不上来,这是逆气犯冲,立即吐血昏晕。她被杨过抱回古墓,接连吐血,自知伤重想要杀了杨过,最终不忍下手。杨过走后,她又接连吐血,得不到血气滋补,又无法行功,就昏迷了过去。直到李莫愁来,小龙女感受到了一些温度,才幽幽醒转,她稍一尝试用力,忽又放弃,无力躺下道:“师姐,我不成了,你抱我走,我带你去祭拜………………”盈盈目光突然看到了洪凌波与风逸。女子她倒也不在意,但一见到风逸,樱唇一闭,不禁目放寒光。风逸与其目光相对,只觉这女子神色冷漠,连其喜怒哀乐都看不出来,心下暗暗腹诽:“这林朝英创的什么狗屁武功,好好一个美人都成了木头人了。”小龙女冷冷问道:“你是什么人?师姐,这地方连你都不许来,你怎么可以带男人进来?”李莫愁双眉一挑,面有愠怒,身子微微发抖,极力克制胸中情绪。她没想到师妹一醒,就训斥自己。温馨的旧情往事,现下都化成了悲愤怨气。风逸说道:“在下风逸,乃是杨…”小龙女接口道:“我又没问你姓名,赶快出去!”她显得很是不耐。风逸一皱眉头,心想:“这娘们是真不近人情啊,好,看看你知道情郎的义父打死自己师父,你是不是还能这么冰冷!”小龙女冷冷道:“师姐,师父的话你不听,祖师婆婆的话,你也不听,好了,我也不想和你说了,你带他出去吧,我不想见你们。”说着徐徐闭上眼睛。她说话斯文,但语气中自有股威严,但她此时仿佛分不清局势了。但见李莫愁缓缓站起身子,目光凝注在小龙女身上,问道:“祖师婆婆的确有遗训,古墓中不准男子踏进一步。可我不过带了一个男人进古墓,而你却收了一个男人为弟子,究竟是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