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救了他们性命,当即一窝蜂的下楼去了。那名酒客也紧随其后,就听嗖的一声,背心中针,扑通一声,倒地气绝。却是阿紫再次射出一只毒针,这针上所喂毒药甚是厉害,见血封喉,立时取了他的性命。风逸见她如此狠辣,心下不禁一凛:“长得再美,刺也太毒了,她还不像李莫愁生性骄傲,这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主,用她解乏,都得多长两个脑袋。”冷冷道:“你打了他人家报官不应该吗?为什么要杀他?”阿紫嘴一嘟道:“这种蠢人跟牛马有什么分别,杀他还不是跟杀一头牲口一样?”她随口而出,便如是当然之理。风逸森然道:“那么我杀了你,你又是什么?”阿紫一颗心不由自主的砰砰直跳,怔了一下,一股酸气冲上心头,说道:“你看到了,是他不知好歹,带人来捉我。刚才还说你和我是一伙的,若不是你武功高,若是你我被衙门抓走,你和我会有好果子吃吗?你是大高手,大英雄,大豪杰,懒得与这蠢牛一般见识,失了身份!可我只是一个四处流浪的小女子,你以为我愿意穿男子衣裳吗?还不是为了少惹麻烦!哼,可偏偏有人不长眼,再说你学武功,难道不是为了杀人?凭什么对我这么凶巴巴的?”阿紫倒不是天性残忍恶毒,只因从小在星宿派门下长大,见惯了阴狠毒辣之事,以为该当如此,就是戏弄褚万里,被爹爹整治,也丝毫不以为自己错了。她我行我素惯了,今日不知怎地,被风逸一说,心中大感委屈,说了这几句话,忍不住眼圈红了。风逸听了这话,自忖习武以来,自己轻易不杀人,痛下杀手之人,多为做恶多端伤天害理的恶人,然而尽管如此,却也残害了不少普通百姓。能活到今天,也的确是靠着武功!他闭目沉思一阵,觉得阿紫之言,使自己辩驳不得,微微叹息,心想:“她有她的认知,我有我的认知,何必与她论长短,大家各有各命!”他经过佛经道经熏陶,颇有高人达观知命的风度,如今已经酒足饭饱,当即起身,就要离开。却听外间忽地人声喧嚷,有人叫道:“是这里了,是这里了。”一个粗大嗓门叫道:“他奶奶的,这小师妹可真是能跑!”接着便听噼啪两声,伙计哎呀一声,似是挨了耳光。风逸听的足步杂沓,楼梯响处,足有十几个。从说话声音来听,便知是曾抢劫他与黄裳等人的星宿派中人。风逸本就厌恶这帮人,也不想给阿紫挡刀,身子向后一纵,从窗户窜出,落下酒楼。阿紫听到同门声音,小脸煞白,转头一看,眼见风逸已经出窗而去,顾不得拿雨衣,急忙跟出,落地之时,就见风逸的影子已经消失在了屋后。她双脚落地,想要卸去落势,却啊呀一声,脚下一滑,险些栽倒。这大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此时已成了绵绵细雨,凭她的轻功,跳个二层楼却也不难。但阿紫刚才被风逸整治,经脉受震,内息不顺,就导致崴了脚了,却不敢停留,一瘸一拐跟了上来。风逸听出阿紫叫声,但他既然不想和这个惹事精多有交集,也不理会,提气疾行,向西一口气跑出十多里,这才慢下了脚步。再向西北走了一百多里,天色已晚,在一家镇上,找了客栈打尖歇息。待他洗过了脸,手里捧了一壶茶,慢慢踱到院子里,只见大厅上有几桌人在喝酒吃饭。其中一桌竟然是几个和尚。风逸手里捧了茶壶,假装散步,有意无意之间,将几人行貌都看在眼里,其他的倒也不认得。其中一人身材瘦削,满脸皱纹,双目神光湛然,正是曾在聚贤庄见过一面的达摩院首座玄难,心想:“这群和尚到这里做甚?”心念未已,却听一声“阿弥陀佛!”玄难已经起身,走向风逸,向他问讯为礼,说道:“风施主,别来无恙啊!”风逸还礼道:“客气。”心想:“这老头果然不凡,竟然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其实玄难并非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而是看到了他的人,又听不到脚步声,这才留了心,他又没易容,一看之下,当即认得。玄难又指着另一个老僧道:“这位是我师弟玄痛。”玄痛合十道:“久仰风大侠武功了得,今日邂逅,缘分不浅哪!”风逸见他面容方正,白須飘拂,大有威风,笑道:“大师言重了。”心道:“少林寺的玄字辈我亲眼见过的就已经有十个了,门派底蕴果然非凡!”只听玄难道:“阁下到此,莫非也是要寻姑苏慕容吗?”风逸心一转念,当即明白,自己与慕容复的事,少林寺也知道,自己出现在江南地区,他们难免多想,遂道:“莫非慕容复就在附近?”“不知!”玄难摇头道:“敝寺两次派人前往燕子坞,要让他关于玄悲师弟之死,前来本寺做以了断,可惜都没见到慕容施主。这次老衲和玄痛师弟奉方丈法谕,正要前往江南燕子坞慕容施主府上,第三次恭呈请帖,既与施主相逢,也是缘法。”说着拿出一张大红帖子,恭恭敬敬地递过。风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