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老大声道:“众位兄弟,咱们还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想讨残羹冷饭不成?这就下山去吧!”群丐轰然答应,纷纷转身下山。“且慢。”邓百川蓦地瞳目大喝,声若霹雳,场中一寂,只听邓百川沉声道:“玄慈方丈,慈悲为怀,深怕名山遭劫,邓某佩服得很。但在下心有所惑,请还方丈告知。”玄慈道:“有话请讲。”邓百川环顾四周,说道:“适才萧远山说的那位引诱叶二娘**的大英雄,还没有着落。那么究竟是谁让叶二娘好好女子成了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之徒,若是不能释我等之疑,只怕这英雄大会也太暗淡无光了吧?”萧远山那会说他做人公道,抢叶二娘的儿子,是为了报仇,而他的仇人在慕容博没有出现之前,就是带头大哥玄慈方丈。很多聪明人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猜测,但无人敢将之宣之于口!这可不是得罪少林寺,而是要砸了人家数百年的招牌,世上又有几个萧远山?但邓百川等人护主心切,存心贬低玄慈,让他与少林寺说话无人信服,也好与群雄一道冲进少林寺去帮助老爷公子,也就顾不得了。群雄听了这话,你一言我一语,群情沸腾。此事变化大出意表,少林寺一众高僧有些乱了主意,有些只气得白须飘动,恨不得一掌拍死他们。玄寂大师道:“邓先生,我少林寺拿你是客,可阁下此意为何?”风波恶跳将出来,大声道:“不错,玄慈方丈刚才偷袭我家公子爷,明显不希望萧远山道出真相,这是欲盖弥彰!”玄难大师冷笑道:“你们慕容门下,摆明是要与我少林为难了?”邓百川道:“大师莫恼,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少林寺天下第一大派,武功虽高,势力虽大,却也未必压得住一个理字。”“非也非也!”包不同摇头晃脑,嘻嘻笑道:“大哥四弟,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众人听他这档口还与自家人唱反调,了解他的人也是不以为然,却听他接下去说道:“以我看来,这萧远山的能耐只有一样,那就是编造下三烂的谎话,来诬陷他人,除此之外,他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此话出口,众人当即明白包不同的用意,萧远山连自己杀了少林寺玄苦,以及乔峰义父义母,潜伏少林三十年的事都不加掩饰,这样的做派,说他会说慌?说他没本事?这岂不是拿众人当傻子?纷纷望着玄慈,流露疑惑、询问神情。有人嚷道:“萧远山胆魄过人,怎会说假话?”“是啊,玄慈方丈,莫非没了萧远山父子,当着这群苦主的面,就没有一个交代吗?”少林寺做了几百年的武林领袖,为声名所累,不知有多少人存心想看少林寺声名扫地才好,此番群雄有数千人,想让他们出乖丢丑的没有一两千,也有七八百,数十人都围着那群苦主,一副要为他们主持正义的样子。这一系列行为直击玄慈心底痛处,沉默一阵,合十说道:“阿弥陀佛!”他这一声用上了狮子吼,将一切吵杂之声,都压了下去。只见玄慈叹道:“善哉善哉,诸位英雄听真了,那个引诱叶二娘的人,正是老衲玄慈!”此话一出,群僧和众豪杰饶是往这里想过了,但听他亲口承认,各人神色大变。玄慈方丈德高望重,武林中人无不钦仰,可他真的做出这种事来。一时间众人或诧异,惊骇,鄙视,愤怒,有恐惧、怜悯者也有之,形形色色,实难形容。玄难惊道:“师兄,何以如此?”“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玄慈徐徐说道:“既已作下了恶业,反悔固然无用,隐瞒也是无用。”包不同冷笑道:“玄慈方丈,既然都是无用,你怎不早些承认呢?嘿,包某一辈子,没见过你这么两面三刀,不要脸的。”包不同素来胆大包天,明知少林群僧中高手极多,不论哪一个玄字辈的高僧,自己都不是敌手,但他要说便说,素来没什么忌惮。而且他今日是豁出去了,只要能将群雄引上少林寺,到时候再以辽国与大宋为敌为借口,不能杀了萧氏父子,也能助老爷公子脱险。所以数百名少林僧对他怒目而视,他便也怒目反视,眼睛眨也不眨。“不错!”玄慈神色如常,道:“当日老衲勾引叶二娘,违反大戒,后来儿子被抢,我知道是我仇人所为,日夜扪心自责,但又没脸再见二娘。听到她身死消息,老衲也想随她于九泉之下,只是我那孩儿究竟是死是活,老衲心有不甘,这才苟活至今!”其实当年叶二娘父亲生了重病,玄慈前去为他医治,救了她爹的命。叶二娘既感激,又仰慕,便以身相许,并非玄慈蓄意勾引。只是叶二娘已死,玄慈将一切揽在了自己身上。包不同冷笑道:“你那孩儿肯定没死,否则萧远山也不会说自己公道了。”“包施主,无论是我也好,还是你慕容家也罢,既然有因,也必有果,”玄慈声音仍安祥镇静,一如平时:“今日对于老衲来说,正所谓本种恶因,还得善果。”群雄浑然不解,恶因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