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再次向西行走,走了大半日,阿朱忽道:“风逸,你究竟对公子做了什么?”她想到邓百川等人既然没死,那么慕容复也应该没死,可风逸绝不会什么都没做,所以按耐不住好奇,问了出来。风逸幽幽道:“生也死之徒,死也生之始!”阿朱怪道:“何意?”风逸淡淡道:“以后的慕容复也会和他爹一样了。”阿朱听了一惊,神色很是奇特,黄婉儿犹豫问道:“莫非你用了移魂**?”风逸微微颔首道:“不错,我用移魂之法乱了其心志。”“什么?”阿朱很是忿怒:“你怎么可以这样?”她知道对于慕容复来说,这岂不成了傻子,如此剧变,就是天崩地坼,也难相比。风逸道:“人生在世,总是免不了执拗,比如习武之人想当天下第一,读书之人想当状元,有的人看到美丽女子,就想收入囊中。说白了,就是执着于胜负之念。世上最好的、最高的都得属于我,可一旦能够堪破胜负,甚至超脱生死,任是天崩地裂,或是寂静无声,在他心里都是静如平湖,不起涟漪,这才是真正的得道高人!”阿朱奇道:“这与你如此对待公子又有何关系?”风逸道:“慕容复素来骄傲,不将天下人放在眼里,就是与之齐名于世的萧兄,他也并未真正看在眼里过。可等他踏入江湖遭遇大挫折,就连父亲也都离他而去,他多年追求的事业已经崩塌,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心性大变。所谓人人可恨、人人该杀的思想已经有了萌芽,他无论如何也跳不出来了。而以他的本事,我与萧兄不出,实则无人能制,为了让他有个解脱,也为某些人有个好结果,只有让他换一种心境,重新选择了。”阿朱喃喃道:“选择?”阿紫疑惑道:“干嘛要这么麻烦?你既然都是宁杀错于前,不遗患将来,杀了他又怎么了?”“话虽如此!”风逸叹了口气,苦笑道:“可慕容复也是个可怜人,他心心念念的东西,却是段兄一出生就有的,而段兄渴望的,又是慕容复唾手可得的!”他一手指天:“全是高高在上的老天爷一手操纵。当然,也不光是他们,就是王侯将相,贩夫走卒,乃至于禽兽牲畜,这世上所有一切,都在它注视之下。纵观天下,上数几千年,下等几千年,哪个人不曾一身傲骨,无奈现实太过残酷,对于世界的崩塌,突如其来的心酸,却是无能为力。那可真是越看越心酸,越来越觉得,慕容复的命运,何尝不是我们自己。幸苦奔波,操劳一生,追求一生,到头来皆要化做黄土!”他一字一句加重语气:“这个道理,能明白的人很多,然而能够仍旧为了自己的目标去努力、去奋斗,这份人生态度,是值得尊重与肯定的。”说着语气一缓:“可慕容复却也是个祸端,尤其他有可能伤害与我有亲之人,我自然得做些什么,加以保证,却也不必伤他性命了!”阿朱看他虽是脸色平静,但观他行事喜怒无常,心中犹是不服,慨然道:“既然你说世事自有天意,可你插手其间,这算什么道理?谁又知晓天意为何?或许老天爷就是要让公子复国成功,哼,你说得好听,无非是找一个借口,能够让自己心安理得罢了!”风逸晒然道:“我知道你与慕容复感情深,可你想过没有,人与人之间,所有一切,本来就是以自己的好恶标准来判定。就说坏人做坏事,可她自己未必这样认为,就像你爱萧兄爱的死去活来,难道人人都会跟你一样的认知吗?不知有多少人希望他死!包括阿紫,有很多人说她恶毒狠辣,但我也是个刽子手,我就说她活泼可爱,敢作敢为,怎么样?我管旁人怎样想呢!”阿朱似懂非懂,想了想,叹道:“好吧,你为什么觉得公子爷会伤害与你有亲之人呢?”风逸悠悠道:“慕容复的复国之志根深蒂固,今天他能想着入主丐帮,引为己用,赶明儿如是西夏皇帝给女儿招驸马,慕容复也一定会去争。若然当不上驸马,他也会想着借助大理段氏好圆自己复国梦。一句话,慕容不死,志不可断!那么你说,大理段氏与我是否有亲呢?”阿紫拍手笑道:“那当然了,你可得为自己岳父大人排忧解难呢。”风逸笑笑道:“其实,我这样做,既是防患于未然,也是对慕容复好。他折腾来折腾去,终究会如萧兄说的那样,身败名裂。你们想想,慕容博昔日谋害萧远山,可以说他的目的已经成功了,因为宋辽之间的确发生了战争,可很快又重归和平,根本没有形成旷日持久的战争,给慕容可乘之机。说的神话一点,他慕容家所谋之事关系着天下苍生的命运,想要当皇帝,却无天命加身,除了多害人命,毫无益处。”阿朱被他得言语弄得晕头转向,脱口道:“什么是天命加身,你就是个神棍。汉高祖出身草莽,他成就一代霸业,难道就是靠着天命加身?”风逸微微一笑道:“你怎知刘邦起兵造反,就没有天命加身,你以为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