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的母亲曾经也是尼姑,而这个和尚爹不知道这小尼姑就是自己的女儿,这热闹看的津津有味。另一边桌子上坐着几个道人,乃是泰山派中人,有掌门天门道长的师弟与徒弟。远处斜角落坐着一老一少,老者看起来六十开外了,身材看起来很是瘦弱,少者是个女子,看起来十三四岁,长的也很是水灵,皮肤白皙,眼珠子咕噜一转,很是灵动。这便是日月神教中的护法长老曲洋以及孙女曲非烟。可这些人的身份除了自己,旁人却是不知,所以才能在这里看热闹。这时就听令狐冲道:“田兄,你虽轻功独步天下,但要是交上了倒霉的华盖运,轻功再高,也逃不了。”田伯光向仪琳瞧了两眼,摇了摇头道:“我田伯光独往独来,横行天下,哪里能顾忌得这么多?这小尼姑嘛,反正咱们见也见到了,且让她在这里陪着便是。”这是田伯光第一次在众人面前爆出自己的名字,话音刚落,就听“铛”的一声,邻桌道士一桌,一个青年长剑出鞘,抢到田伯光面前,喝道:“你就是田伯光吗?”这年轻人正是泰山派掌门天门真人的弟子迟百城。别说迟百城,以田伯光的武功,这世上本就没有几个人值得畏惧,纵然天门道人他也不惧。田伯光轻笑,很是不屑道:“怎样?”迟百城当即就要挺剑刺出,突然手中一顿。因为就在此时。“噔,噔,噔。”一个人走在楼梯上的脚步声传来。所有人都眉头紧蹙,就连准备一等迟百城出剑,就送他上西天的田伯光也看向了楼梯口。在这节骨眼上,那是要打架砍人的,所有人之所以不敢忽视。只因他们都隐隐觉得,这人的脚步声就踏在了自己心跳上,仿佛他再用力一点,就能踩爆自己的心。故而人人都很是好奇。只见上楼来的是个年轻人,二十来岁的样子,他肩宽腰细,剑眉星目,一身青色长衫,剪裁得很贴身,可皱巴巴的。头上的白玉冠,看来很是名贵,头发也是蓬松杂乱,一缕鬓角散乱的白色发丝垂落耳际,莫名给人一种邪异的感觉。众人见他这副穿着像个世家公子哥,可这不修边幅的样子,又像个江湖混子。只见他径自走到一张空桌旁坐下,叫道:“小二,拿上好的酒来,鸡鸭鱼肉都一起上。”令狐冲笑道:“原来这位兄台也是同道中人!”风逸转过头来,他们四目相交的那一刻,令狐冲只觉得心里一空,风逸双眼一扫厅里所有人,嘴角微微上扬,笑道:“各位来的挺早啊?”他本来就已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再加上他神功奇绝,久经江湖,那种随身以具的气质在女子这里就是一种无言的魅力。仪琳登时脸红发烫,心跳的怦怦,看也不敢看他一眼。曲非烟也觉得他是那么和气,那么自然,就与如今的季节一样,让人觉得很舒服,看到仪琳低头,她也咯咯笑了。可仪琳这俏脸一红,将田伯光给看呆了。令狐冲心里想着,这呆妹子还敢做出这幅女儿态,你难道不知道有只饿狼盯上了你这小绵羊吗?令狐冲说道:“相逢即是有缘,在下这半坛女儿红请你!”说完,将面前的酒坛扔向风逸。风逸的脸是一张年轻人的脸,但绝不是一张普通年轻人的脸,至于哪里与常人不一样,令狐冲却一时说不出来。他只是觉得这人身上,有某种非凡的气质,那深邃的目光,隐藏着多少沧桑的往事?那飘逸的白发,又代表了多少峥嵘的岁月?更值得高兴的是,这人将自己送出的酒坛轻松接住了,一滴酒也没洒出来,令狐冲脱口赞道:“好功夫!!”风逸双手抱着坛子,猛灌了起来。他现在满身都是忧愁、伤感的情绪,只有大口喝酒,有了这股灼热冲喉,直通肺腑的感觉,他才觉得自己是个切切实实的人。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不是虚幻,不是妄想。所以他一口气不停的灌。众人见他脖子上仰,空门全开,田伯光自忖随便出手,都能瞬间要了他的命,不足为虑,是自己想多了。风逸将这半坛女儿红,一气喝完,连眼睛都发直了,身子也趴在桌子上,喃喃道:“真他妈的痛快!”众人都想:“原来这是个酒鬼!”唯独令狐冲却感觉很对味,笑道:“兄台好酒量,不知怎么称呼?”“相逢何必曾相识!”风逸醉眼惺忪。田伯光大笑道:“好一个相逢何必曾相识,冲你这酒量,就是个汉子,我田伯光敬你一碗。”风逸醉眼一睨道:“酒量好,就是汉子了?”田伯光怔了一怔,不知道应不应该拔刀砍死这个不识抬举的酒鬼,他眼中精光暴射,说道:“阁下是觉得我不配给你敬酒了?”风逸含含糊糊地道:“你还是别敬了,多吃点,我也吃点,免得到时候杀了你,影响胃口,你还觉得亏了,死不瞑目,岂非人生至痛?”说着狂笑起来,蓬的一拍桌子,叫道:“小二,我的酒呢!”“嘭”!田伯光也是怫然变色,一掌击在桌上,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