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杀争斗,总是凭武功上分强弱,若都以口舌分辨,练武功做什么?想当年,你华山剑气二宗不就是因为理念不同,这才大火拼,让你当上了掌门吗!”岳不群脸上紫气一闪,既愤怒他打女儿,又觉他三番四次挑衅自己,一挺长剑,飘身而出,指着风逸道:“你对在下不满,尽管来取我性命便是。又何必言我华山派恨事?你纵然天下无敌,我华山派也毫不畏惧!”他明知今日情势极是凶险,但今日之事,若是退却,有何面目以对天下英雄?更何况徒弟和女儿俱在身畔,怎可如此丢脸?不待风逸开口,刘正风双臂一拦,说道:“岳师兄,不可不可!”风逸望天冷笑道:“刘正风,你身为正道中人,却与魔教长老结交,犯了武林大忌,死到临头,还管的这么宽?你凭什么?”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愕。各人均是大惑不解,他们本来以为风逸如此挑衅众人,只因为看不惯刘正风遭逢危难,这才相助于他,却如何会出言讥嘲?丁勉当即喝道:“刘正风,你听到了,风逸也说你犯了武林大忌。你听着,左盟主有令,限你一个月内杀了曲洋,提头来见,否则五岳剑派必然清理门户,斩草除根!”嵩山派的人都是有着雄心壮志,知道实现目标,所要面对的困难,一场败仗不算天大的事。今日只要揭露刘正风与曲洋相交之事,风逸纵然护着刘家,可待他一去,他日灭了刘家满门,一样可以震慑其他四岳门派。可惜风逸早就看出他们的用意,更是知晓无论是嵩山派的图谋,以及武林中的恩怨是非,还有刘正风的性命,都非自己击败或是击杀嵩山太保所能阻止,非得出奇制胜不可。这绝非单凭武力所能达。毕竟惹急了人,自己面对围攻可保无虞,刘家却非如此。风逸哼道:“呵,好一个斩草除根。这侠义道上果然尽是欺世盗名之辈。我以为风某如此嚣张,横行霸道,不是东西,魔教行事也够狠辣!可你们也斩草除根,那么我想请教,你们的正,正在哪里?所谓维护武林正气,维护的什么?”丁勉变色道:“姓风的,我们打不过你,要可我等皆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虽说武功不济,但气节不能亏,誓要与这投靠魔教之辈周旋到底,难道你认为对于这种人不该斩草除根么?”风逸斜眼一睨:“刘正风,看到了吧,你刚才还在为人家求情,可没人在乎,还都要你的命!”众人心下一凛,好像是这么个事。刘正风一脸苦涩道:“风大侠说的不错!这江湖风云变幻,我金盆洗手的帖子早就奉送左盟主,他若真有意阻止,又何以非要今日来此。其实这是逼我。我若从他之命,对于千里迢迢前来贺喜的朋友来说,是我刘正风出尔反尔,不守‘信’字。但若不从他命,那就是违背五岳同盟的义气,呵呵,我等习武之人,满手鲜血,只要能够恪守‘信义’二字,便不失为一条好汉。可左盟主此举,就是要让刘某丢掉信义,身败名裂!”陆柏细声细气道:“你与曲洋结交,莫非也是左盟主授意吗?”刘正风环顾四周,道:“曲洋大哥乃是七弦琴的高手,在下喜欢按孔吹箫,我们二人是琴箫之交,心音之合。我们也确实曾经谈起过关于武林之中的争斗,总认为那是无谓的仇杀,为此,曲洋大哥当着我面,向他魔教祖师爷立下重誓,要置身事外,不再参与白道与魔教的争斗!”说着团团拱手:“刘某何尝不是如此啊,只是希望早日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归老林泉!那时我吹箫课子,躬耕田亩,其乐陶陶啊!”风逸面色阴冷,望着刘正风,徐徐道:“想的倒是挺美,可你不知好歹,痴心妄想!”刘正风一怔:“什么?在下自忖这份心愿,并不违犯本门门规和五岳剑派的盟约。”风逸冷冷道:“可我风逸做人的宗旨,乃是“人犯我一尺,我犯人一丈”。今日你们嵩山派惹了我,败在我手中,不但不跪地乞降,竟然还敢纠众对抗!呵呵,你们以为自己人多势众,我独力难支,可凭风某的身手,别说你们千人,就是千军万马之中,也照样可以来去自如。今日我杀不了你们全部,那就杀他几十个,明天再杀几十个,后天接着杀,非得将这狗屁的五岳剑派灭尽杀光,才能一出胸口这口恶气!”众人都见识到了他的神功,都觉甚是有理,谁也不以为他是夸口。然而这等残暴之言,太过骇人听闻。岳不群等人听了这话,对视一眼,手持兵器,便要一涌而上,今日不杀风逸,哪个门派禁得住他这种手段!风逸冷冷一笑:“摆姿势干嘛,你们所有人一起上吧,风某又何惧哉!”说到这里,右掌忽然拍出,所挟疾风,已将厅中诸人的袍角衣袖都激得飞扬起来。就连何三七、闻先生这些武学高手,他掌风旁势所及,也不由胸口有一阵闭塞郁闷之感,当即各自运气抵御。至于岳不群等直面之人,就见檀木碎片铺天盖地般席卷而至,尖刺重叠,在内力贯注下,较之钢刀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