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月冷。风逸悠哉游哉的赶上了刘正风等人的车队。虽然夜深,可车马颠簸,无人入睡,刘正风曲洋想要吹箫弹琴以自乐,却也怕暴露行藏,只好忍耐。曲非烟一心挂念着风逸,也是闷闷不乐,但见风逸揭开车帘,这才高兴起来,连忙询问发生何事。风逸对女子一向宽松,听她一口一个大哥的叫,想到了自己的女人,便将适才自己所听所见都说了出来。刘正风眼里闪过一丝恍惚,说道:“我以为这木高峰受了风大侠一击,早就远扬千里,不料他居然还敢火中取栗。”“什么火中取栗!”曲非烟笑道:“我看他就是傻,这林家辟邪剑法明显稀松平常,林震南自身经历便是明证。”曲洋摇了摇头道:“这不见得,余沧海、木高峰、岳不群都是当世高人。当年林远图以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威震江湖,未逢敌手。虽是江湖传言,却也绝非虚伪。毕竟余沧海的师父长青子也败在他的手下,所以真正的辟邪剑法,绝非林震南父子所会。这林震南遗言所指,恐怕就是真正的辟邪剑谱。”“啊!”曲非烟吃惊道:“那这林平之拜入华山派,岂不是自投罗网么?”刘正风与曲洋都叹了口气。曲非烟道:“风大哥,你为什么不阻止呢?”她对林平之很有好感,所以在刘府之时,眼见余沧海要针对林平之,便让爷爷将两个青城派弟子点了穴道,给扔了进去,吸引了余沧海注意力。风逸看了她一眼道:“人家拜师,我又如何阻止?莫非与岳不群抢徒弟吗?若是中意抢便抢了,可我春秋正盛,根本不想教徒弟。”风逸见过太多徒弟背刺师父的了。所以他宁愿将一身武功随意留在哪里,留待有缘,也没想过收徒弟。曲洋道:“风大侠其实已经做的够多了,岳不群号称‘君子剑’,虽说很多人说他是假仁假义,可毕竟这是一种猜测,未有实证。风大侠在群玉院就差明说岳不群也图谋辟邪剑谱了,可林平之还是要拜师。这就是自己的选择,无论是何等苦果,也得受着,就如我与你刘公公一样!”曲非烟微微颔首道:“可大哥,你为什么不愿意收林平之为徒呢?他挺好的呀,有骨气,有孝心,有侠气。”风逸道:“这林平之出身富贵之家,本就是个纨绔子弟,盲目自信,以为自己父亲武功就是当世顶尖,自己武功也很了不起了,仿佛福州就是他家的。可突遭大变,受尽人间冷暖,又变的极度自卑,后来又从华山派口中得知林远图的威风,又觉得林家还是很行,只是自己爹爹不行。这就导致他将恢弘大气,与阴刻小气集于一身,谁也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爆发。而岳不群虽然觊觎辟邪剑谱,终究是名门高第,看重身份体面,还做不出余沧海、木高峰这种豪夺之事。他现在拜入华山门下,无非是觉得自己有能力应付岳不群,得知林远图的英雄事迹,更是对家传武功抱有最大的幻想,收了这样的徒弟,危险太大,说不定哪天他就会背后捅你一刀子。”几人听了沉默一时,曲非烟忽道:“风大哥,莫非这辟邪剑谱当真利害无比?”她知道风逸武功那么厉害,曾经让林平之将辟邪剑谱给他,他才救其父母,再听爷爷这样一说,很是好奇。风逸却是沉默不语。曲非烟搡了搡他的手臂,说道:“风大哥,你就说说吗。”风逸哪里受得了女儿家这样对待自己,笑了笑,道:“这辟邪剑谱上的武功,的确厉害非凡!”“什么?”三人都是一惊。从风逸口中说出“厉害非凡”含金量可不要太高。曲非烟脸色惨变,说道:“那这岳不群,还不得马不停蹄赶往福州,林平之岂能取得剑谱?”风逸笑了笑,不置可否。曲洋道:“岳不群一派掌门,又是众所周知的正人君子,林家之事正是沸沸扬扬,现在去往福州,形迹太露,那可就变了味了。立刻就会给人以口实。”刘正风又道:“左冷禅想要五岳并派,不知使用了多少手段,我金盆洗手,莫大师兄不来,倒有说辞。毕竟我二人不睦已久,可我的同门诸位师兄弟,也一个不到,显然他们中间……”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几人都知道这是在说早就知晓嵩山派要对他不利,来了帮忙,是自寻死路。不帮忙,丢了同门义气,索性不来。那么衡山众人何以知晓,必然有人暗中投靠嵩山派。那衡山如此,华山派就没有与左冷禅暗通声气的人吗?岳不群敢这样明目张胆,立刻会给嵩山派一个违反侠义之道,收拾他华山派的借口。就如自己勾结魔教一样。曲非烟叹了口气道:“那就希望林平之能取得剑谱,练成家传绝技,将青城派斩尽杀绝,扬名天下吧。”风逸笑道:“你小小年纪,什么斩尽杀绝,这可不好!”“怎么不好了?”曲非烟柳眉一竖:“青城派灭了林家满门,难道不该斩尽杀绝吗?”风逸笑笑不语。刘正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