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这花…是男学生还是女学生送的?”店员毫不迟疑:“是女生。”
苏韵哦了一声:“你们这家店…是哪一年开的你知道吗?”她问店员,店员似乎也只知道一个大概:“应该是二五年还是二四年吧,反正听店长说,已经开了差不多十年了。”“你们店长是男的女的?”
“女的。”
店员抬手摸了摸耳垂,这是他第四次做出这个动作。第一次,是他回答隔壁桌的问题时,第二次,是他说这花是教师节礼物时,第三次,是他说送花的人的性别时………苏韵没再问他什么,她似乎不打算继续工作了,她把电脑合上,抱起那束花,走到咖啡馆门口,在即将出门时,她注意到那个店员走去了阳台,她立马转回身,朝吧台走:“你好,请问一下,你们店长是男的女的?”那员工愣了一愣,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道:“男的啊。”苏韵又道:“那你们店长今天在店里吗?”“在楼上……”
他话音落地,苏韵把花和包往吧台上一扔,转身就朝吧台旁边的楼梯上走。这家私人咖啡馆的一楼做生意,二楼是不对外开放的,似乎就是店长平时住的地方,她快步朝上走,有店员要阻止她,她满脸自然道:“我是你们店长朋友。”
店员于是没再拦她。
苏韵昂首挺胸地上了楼,却只看见了一个敞亮的小客厅,卧室的门似乎在她上来之前,提前关掉了。
但在那小客厅里,她看见了,很多熟悉的东西。她几乎可以确定此刻和她一门之隔的房间里,就是她心心念念的人。而这也非常合理地解释了,为什么这家咖啡店,在她重生之前,并不存在。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不喜欢她了吗?
不是要和她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住在这么近的地方,每年还装模作样地邮寄什么照片?明明可以直接走几步路塞到她的手里。
她抓住了他的把柄,便像是找到了再次缠上他的缺口,她抬起手,用力地敲响了门,不给他任何一点逃避的机会,直接喊他的名字:“孟清淮,是你吧,开门。”
房间里,没有动静。
苏韵又敲:“你不开门我要撬门了。”
还是没动静。
孟清淮后背紧紧地靠着门,蹲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地抱着头。他不应该去给她调咖啡,也不应该去给她送花的。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小韵发现他了……他该怎么解释?
如果让她知道,他一直都在偷偷地跟着她,窥探她的一切,她会不会,再一次,让他滚开,或者,直接让他去死?
孟清淮蹲在地上,自己把自己吓出了冷汗,他那从早上起就在隐隐作痛的胃这会儿抽痛得更厉害了,他直起身,想要去拿药,门外,忽地传来一声惊呼。苏韵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不知道是东西倒了还是她摔倒了,发出了很大的动静,孟清淮心头一紧,连忙拧开门锁打开了门。房门打开,他和她撞了一个满怀。
好在她早有准备,虽然被他撞得往后退了两步,但并没有摔倒,而是把他抱住了。
一个月前才收到了他的照片,可苏韵这会儿一看,现实的孟清淮和照片里的孟清淮比起来,要瘦很多。
但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她皱眉搂着他,顺手就去卡他的腰,想量一量粗细,他却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要躲开她。
楼下,似乎有店员听到了楼上的动静要上楼来,苏韵不由分说地把他推回了卧室,反锁上了卧室的门。
店员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哥,刚才有个顾客说是你朋友,我们就让她上“是,是朋友,你们回去吧。”
店员离开,苏韵盯着眼前的人看了几眼,没有急着对他兴师问罪,而是把他扶到了床上:“药在哪儿?”
孟清淮捂着腹部,弯腰坐在床沿缓过那阵痛,他正要和苏韵说药在哪儿,门外,那店员似乎又回来了一趟,道:“买的止疼药我给你放茶几上了啊。听到止疼药三个字,苏韵的脸色几乎是说变就变。她突然凶了起来:“孟清淮!谁允许你吃止疼药的!”她这凶巴巴的一声把屋内屋外的人都吼得愣住了,店员咚咚咚跑下楼,孟清淮有些心虚地抬眸,小声辩解:“吃得很少的…你不要生气。”“我生气又怎么样?你会在乎我生不生气吗?”她的眼睛忽然发红,蹲到他面前,伸手就扯他的衣服。孟清淮一愣,苏韵已经把他的衣摆掀开,看了看他的腹部。没有手术刀口。
她松了一口气。
孟清淮大概明白她是在看什么,他主动扭过腰,把侧腹露给她看:“没有做过手术……上疼药也不怎么吃的,小韵,我这些年里,没有得过很严重的病。”“那为什么还是瘦了?”
“吃不胖……”
“吃不胖就吃不胖,为什么要把照片p胖?"<4孟清淮突然不说话了。
苏韵又问他:“把店开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孟清淮继续不说话。
他弯腰去拿桌上的药,苏韵突然一手抢过他手里的药,看了一眼那药,把药拆好塞给他,一边给他递水,一边很生气似的质问他:“孟清淮,你这些年里,躲在这个地方,是在监视我吗?”
她说这话时,目光一动不动地黏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