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明确一下药物的疗效。”“我手里有实验报告。”“不,我不要报告。”奇诺说出了自己的要求,“你就算把它们都给我,以我的学识水平也看不懂。与其这样绕圈子,还不如做得更直接些。”卡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意思是直接看手术?”“对,最直接的做法,就是让我看手术中的疗效。”卡维没办法接受这种要求,倒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产妇们的肚子不愿意:“奇诺先生,我手里确实有几位产妇需要做剖宫产。但离真正手术预产期还有一段时间,我不可能冒着巨大的风险把手术时间提前。”“最早是什么时候?”“大概10天之后。”“要那么久?”奇诺想了想说道,“我最多在这儿待五天,五天之后就得回柏林。”拉斯洛隐隐之中嗅到了一丝别样的气味:“你才刚来维也纳,急什么呢?我还想带你四处逛逛呢。而且到时一旦确定建厂,你哪儿还有时间回家?我看你不如直接搬来维也纳住吧,我这间vip包厢你随时都能拿去用。”“不,我必须得回去。”奇诺一改常态,直接拒绝了他的好意,“柏林那儿还有服装生意在等着我。”“那么急?”“最近订单太多了,非常急。”奇诺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卡维医生要不要去其他医院物色几个产妇?”卡维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还远没有到能去其他医院做“飞刀”的地步:“难道奇诺先生不能十天之后再回来么?”“我回柏林之后,短期之内不会再来维也纳了。”奇诺把话挑明,“而且如果要让我投钱建厂,药厂就不能建在维也纳,得换地方。”拉斯洛之前也觉得维也纳的房价和劳工薪资偏高,比起运输成本,还是降低用工成本来的好。既然奇诺先开了口,他就顺水推舟问道:“你说换哪儿?多瑙河的下游?格拉茨郊外?还是索性搬到西边的因斯布鲁克?”“不,我的意思是不能放在奥地利。”奇诺的这个决定让卡维和拉斯洛都吃了一惊。卡维的吃惊更单纯一些,以为这位意大利商人只想多要权。可拉斯洛不同,他了解奇诺,这家伙做生意不会那么咄咄逼人。现在一口咬定要换厂址,还换得那么坚决,肯定有其他原因。“你这是什么意思?”拉斯洛有种不好的预感,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大事?没有啊......”奇诺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拉斯洛先生想多了,奥地利风和日丽的,哪儿会有什么大事。要真有大事,那还得您在这儿的投资项目,别说奥地利人,就连大洋对岸的美国人都有所耳闻。”“你别拍马屁,我不吃这套。”拉斯洛越听越蹊跷,“你说你没事情瞒着我?”“没有。”“那好,药厂就设在维也纳,下个月开工,你这个月底就把钱转过来。”“啊呀,你怎么一根筋,为什么一定要选在维也纳呢?”“理由很简单,催产素是卡维医生发明的东西,专利我已经在申请了,很快就能给答复。结果不用问,那些大小官员看到我的名字肯定是同意的。”拉斯洛问道:“建药厂的钱,你我各出一半,这样一来是我们二对一。我和卡维医生都住在维也纳,药厂当然也得设在维也纳才对,为什么要搬去其他地方?”“其实......”“别其实了,你肯定有事瞒着我!”拉斯洛语气越发沉重,“奇诺,我把你当朋友,这些年让你赚了不少钱吧。可你现在又是怎么回报我的?就连这点消息都不肯说?”此时台下响起了《吉赛尔》落幕的音乐以及观众的热烈掌声,可他们三人之间却安静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也不知过了多久,奇诺实在忍不住这种压抑的气氛,只能建议道:“两位都是我的朋友,按理来说这件事不该透露给任何人知道,也包括朋友。可现在拉斯洛先生都这么问了,我只能告诫你们一句,尽快离开维也纳。”商人做到他们这种程度,手里的资金都和政z、军事息息相关。要是在十年前,拉斯洛听完这句劝就会着手准备搬家大计。可现在他还多了层身份,所以必须问清原由:“为什么?”“普鲁士想要独立。”“别开玩笑了,德国人不早就独立了么?”“不,那不一样。”奇诺压低着声音,生怕隔墙有耳,“嘴上说说的独立比一纸空文还要可笑,真正的独立还得靠这个。”说话间,他做了个开枪的姿势:“柏林好几家钢铁厂从去年开始就在满负荷工作,新式的枪炮正在源源不断运去军营。而我的服装厂也承担了一部分军装订单,四月前就得交付。”“怪不得你急着回去。”“是啊,这次来奥地利也没那么光明正大,偷偷摸摸地瞒了些人。”奇诺叹了口气,还是不想多聊军政机密,“我们说回药厂吧,我个人建议把厂建在意大利。”拉斯洛没想到,原本卡维拿来拉拢奇诺的伦巴第生活史,被他反向用在了自己的身上。一句卡维医生就生在伦巴第,很好地解决了药厂厂址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