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华贵的寝殿中,榻上动静经久未歇。女郎如玉的肌肤印上点点痕迹,泛作粉晕,叫人心心神荡漾。“不要……不要……
她已是累极,不愿再奉陪一回。偏生帝王尚未靥足,她讨饶无用,往榻前躲去。
于是又轻而易举被人握住白嫩的脚踝,压回身下。“你一一”
与方才强势动作不契合的温柔的吻堵住了话语中的不满,顾宁熙手腕被扣于枕间,终归是又叫帝王如意了一回。
榻上太过疲累,顾宁熙醒来时堪堪夜半。
身上的伤处多无大碍,唯有脚踝处稍稍严重些。她撑着床榻坐起身,一时没了睡意,不由开始回想白日林中的情形。他也是这般握了她的脚踝,令她一瞬方寸大乱。她不知道白日在昭王殿下面前,她是否有露出其他破绽。应当是没有的,有表兄帮忙,她不曾与昭王殿下有太多接触。许是坠马的缘故,情形太过凶险,顾宁熙心底总隐隐有些不安。伤处仍旧疼着,后半夜的顾宁熙半睡半醒,等到拂晓时分才勉强昏昏睡去。顾宁熙受伤之事并未传得太远,宣平侯府有意压住了消息。日光朗照,倏忽又到了午后。
“奴才叩见昭王殿下,殿下万福。”
顾宁熙的营帐外,从乐游院跟来的小厮恭敬行礼,语气中带上了惶恐。顾大人吩咐要闭门谢客,但来人是昭王殿下,他不但不敢拦,连拖延时间都觉胆战心v惊。
小厮腿发颤的当口,所幸相邻营帐的顾宁婉听到了此间的动静。她脚步匆匆而来,行万福礼:“臣女见过殿下。”“起来吧。”
陆憬淡淡开口,观元乐帐外情形,忽而觉得他们拖延时间的意图是那般明显。
顾宁婉神色镇定,有礼道:“殿下可是来看熙儿?”“自然。”
顾宁婉望一眼帘幕:“殿下请。”
屏风后,顾宁熙堪堪束完发。
她只着一件中衣,因脚踝处伤势未愈,无法下榻行礼。好在昭王殿下不会与她计较,顾宁熙思忖欲开口时,却听得在榻前木椅上落座的昭王殿下反客为主:“你们都下去吧。”“是。”
屏风外的仆从鱼贯退下,顾宁婉动了动唇,妹妹眼下衣冠不整的模样,不大适合与昭王殿下单独共处一室。
偏生昭王殿下的命令,她无计可施,只能暂一礼告退,眸中压了担忧神色。她出了营帐,旋即吩咐侍女去煎一剂药来,尽快送入帐中。榻上的顾宁熙坐直了身,微蜷的手掌隐于锦被下。帐内未留第三人,动静散去,一时无人言语。
顾宁熙微微偏了脸颊,稍加回避昭王殿下的目光。看似是不经意的小动作,落于陆憬眼中却无比清晰。自他回京以来,有时私下里与元乐相处,他能隐隐感受到元乐的不自在。只不过彼时的他只当作自己多心,未曾放在心上。现下看来,当中竞是大有缘由。<1
四年前他离京时,元乐才是初及笄的年岁。<1陆憬坐于榻前,不自觉打量眼前人精致如玉的眉眼。他记得少时在国子监进学时,便有人说过元乐像女郎,生得比女郎还要好看。
怎么从前,他半点就没有察觉过呢?
榻前安静了一小会儿,陆憬道:“大夫如何说?”他先问顾宁熙的伤情。
“没什么大碍,脚上的伤没有伤到骨头,大夫说好生养几日便好。”“身上其他伤呢,可有让大夫看过?”
顿了顿,顾宁熙应“是”。
营地不比宣平侯府,随行军医皆是宫中所派,顾宁熙单是让李大夫包扎了脚踝伤处。
一模一样的话陆憬昨夜已经听过,他有意道:“可曾让大夫号过脉?”“单是外伤罢了,"顾宁熙勉强笑了笑,“应当不用切脉吧?省得给臣开一堆苦药,倒胃口得很。”
她神色自然,理由更是流利。若非陆憬早有猜想,恐怕还看不出端倪。昨日猎场中的情形并未远去,沉默须臾,陆憬道:“你可怪我?”元乐受伤是受他所累,他合该补偿于她。
顾宁熙摇头:“猎场上的事本就有凶险,谁都预料不准的。”早在进山围猎前,便该想到受伤的危险,她真的从没有想过要怪昭王殿下。她垂了眸,话语真心实意,模样又乖又惹人怜。“伤处还疼吗?”
分明在阿姊面前都是说不疼的,不愿让她担心。但对上昭王殿下的目光,顾宁熙心底不知怎地涌起些委屈。<2
她默默点头,没有再装着不在意:……嗯。”那一瞬,昭王殿下只觉自己的心都跟着抽了抽。“应该过两日就好了。“顾宁熙很快又道,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告诉昭王殿下。
停顿片刻,陆憬道:“我昨日命人去请了李大夫。”那是随他在军中多年的御医,医术极佳,妙手回春,尤其擅治外伤。李大夫随驾而来,为的是在附近山中辨认草药,修一本医书。连夜去请,应当晚间便能赶到。
陆憬望入顾宁熙眸中:“让他给你看一看脚上伤处,再号号脉,可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