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看轻自己。"<1只怨这世道留给女子的出路太少,及笄后除了嫁人,难有第二个选择。哪怕是如洛家姑娘那般的将门独女,要反抗这世道都着实艰难。望着妹妹坚定的眸,顾宁婉心底原本鼓足的几分勇气愈发坚毅。此事须从长计议,不可轻率。
中秋过了不久,宁国公府便遣了人来,邀顾家大姑娘重阳节去天凝山赏秋。沈夫人对此乐见其成,还去绸缎铺子挑了两匹时兴的锦缎,让人为女儿裁制新衣。
她与宁国公夫人关系一向不错,也是因为有了这层关系,当初才能最终定下两个孩子的婚事。
对面是很喜爱婉儿这个儿媳妇的,此番亦是有意让这对小儿女多见一见,加深一二感情。
顾宁婉应了邀,就算避开了这一回,下一回反而不知道国公府要使什么手段。
与其如此,倒不如顺势而为。
其实这场出游一开始就有破绽,邀她去踏秋,却没有备帖子,只是让人传话。传的是谁的话,仆从也没有道分明。只不过母亲一厢情愿,觉得宁国公夫人有意撮合她与林棋的感情。
国公夫人与母亲交好不假,喜欢她也不假。但利益当前,怎可能越过她亲生的儿子。
顾宁熙很快收到了月华院中的消息。提前大半月就邀约,宁国公府是生怕阿姊不能前去,毁了他们一番计划罢?
重阳节那日她要陪着阿姊去天凝山,此事顾宁熙没有瞒着陆憬,还问他单独要了些人手。
“你们是怎么安排的?“夜间瑞和殿中,陆憬对心上人的信任颇为愉悦。元乐在意顾宁婉这个姐姐,他当然也爱屋及乌。毕竟没有实证,顾宁熙拿不准当日的具体景况,不能与他说太多。她笑道:“天子不宜插手臣子家事。再说了,此事还用不着陛下出手。元乐有自己的筹谋,陆憬暂时没有多加干预。横竖是在京都,不管出了什么岔子,他都能为元乐兜底。
在书案前叙话多时,夜色已不早。月光倾泻入殿宇,伴着潇潇雨声D二人都已沐浴过,约莫到了安置的时辰。
顾宁熙警惕地看着眼前人,在他直接将自己抱上桌案时,她攥住了自己寝衣的系带。
“去榻上!"她不肯妥协。
前日被人按在瑞和殿的御座中,胡闹了好一通。顾宁熙现在想起来,腿仿佛都是软的。
“好罢。”
顾宁熙勉强满意,由人将自己抱起。
从明间的书案到内室的床榻,约莫几十步的距离。“…陆祈安!!!”
陆憬一步步都迈得稳当,顾宁熙的声音却被颠得支离破碎。大掌有力地托住她,但顾宁熙惊慌之中,还是缠磨得愈发紧。等被人压到榻上时,她已是软了所有力气,由得人为所欲为。秋雨绵绵,落于花上叶间,溅起晶莹水珠。下过几场秋雨,暑热退散,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重阳节将近,菊花盛放,清雅高洁。
武安侯府内,侍从来禀道:“侯爷,有客人拜访。”谢谦接过了门房呈来的拜帖。待看清其上名姓,他一边纳罕,一边让管事迎了人到书房。
“是,侯爷。”
谢谦起身,又推开了书房中剩下的两扇窗子。“怀澄兄。“不多时顾宁熙到访,谢谦与她彼此见了礼数,邀她入座。侍女沏了茶,谢谦命她们在门边不远不近地守着。他笑道:“顾大人寻我何事?”
顾宁熙先递了一方锦匣过去,示意他打开一观。谢谦好奇照做,目光立刻被匣中精致的弓弩战车牢牢吸引。他小心捧出,仔细打量。这架战车约莫是他那架木战车的一半大,做工精巧。战车上设弓弩,匣内还配了二十支短箭。将箭置于弦上,按动机关,箭可射出数尺的距离。谢谦眼前一亮又一亮,对这架新战车爱不释手。见他喜欢,顾宁熙大大方方道明来意:“实不相瞒,重阳节那日我有一桩事想请你帮忙。”
“好说,好说。”
朋友间无需太多弯弯绕绕,二人都喜欢这等坦诚相交。这段日子顾宁熙与阿姊反复商议过,她们的计划周详,不会给外人可乘之机。
但毕竞事关阿姊的终身大事,顾宁熙担忧临时会有变故。为稳妥起见,她想请一位信任的第三方压阵,武安侯的身份正合适。届时无需谢谦出面,只请他在旁做个见证。<1
她给了些必要的消息,谢谦满口答应下来:“交给我便是,你安心。”顾宁熙笑起来,对他一礼道:“多谢!”
秋日寥廓,碧空湛蓝如洗。
天凝山下已停了不少气派的车驾,时逢佳节,天气更是舒爽,是个踏秋出游的好日子。
顾宁婉扶着侍女的手下了马车,顾宁熙今日难得地策马而来。她吩咐人再熟悉一遍地势,不远不近地护着阿姊。天凝山下有一汪碧湖,名唤“天镜”。
湖面不大,湖水清澈见底,映出天幕中朵朵白云。顾宁婉凝视着平静的湖水,秋风吹动她碧色的裙摆,她仿佛知晓一汪湖水中有多么冰寒刺骨。
“怎么在湖边站着?”
湖面新倒映出一道人影,顾宁婉转眸看向走到她身畔的人。她唇畔勾起一抹弧度,有礼道:“世子。”他们二人已定了婚约,哪怕在人前走得近些,也不必担心有什么流言蜚语。顾宁婉望眼前人,其实细算下来,她与林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