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似玉石琵琶。
大珠小珠绕玉盘。
月照花林,樱木流霜。
似霰似雪丸,浮想联翩,魂牵梦绕。
潋潋月银,如露如霜,桃花源里如梦似幻的渡霜花海。
像冠猴这样的好人打着灯笼也难找。
“就在冬天,我看见,悲伤树上落下的雪!”鹦儿伤痕累累,再加上失血失温,脑筋混沌地晕厥。
舔舐了一夜的伤口,少女的脸宛若失血过多的粉水晶,歪依在寒气重的青石板上养了一夜的病。
昏沉沉的脑袋仿若一锅熬稠的米浆,一碗米糊的糨糊,少女囫囵地睁开薄薄的眼帘,虚望两下,迷瞪之间,负责看护病人的猛禽没有疑虑地飞走了。
嘴一抿,眸子一寒,面上不舒服,大猴头鹰生气地飞扬羽翼遁去海外。
白月光,宝葫芦的月亮圆光满。
风清月白的深夜,属于月窟最圆的时候,荧雾萤潮的玉桂光景,女娲娘娘柔曼之容,白璧之姿,盈盈的一冷水袖,泠泠蕊黄花素的缟袂魅舞银河水间,冷香赴辉,娘娘神采飞扬地飞往月空,重叠花瓣的山茶花似月中聚雪的洁净罗衫,飘洋过海的流仙广袖百转千回的在星海云霆中清影倩丽。
“在听到他传说中的名号前,我可以越来越深望的无限畅想!”一双手柔若无骨,鹦儿无聊地摆弄着手脖子上的一圈草莓晶珠串。
“在有幸得见冠猴一面后,我发现他细薄的骨架填上了饱满充实的血肉,他跟人一样是血肉之躯!”鹦儿撤下粉了吧唧的珠玉串,一掌拍在花丛中,被风穿过花脑袋,挂在花杆子上。
到了爱幻想的年纪,少女娟娟的背影总爱匍匐在花园里,前脚趴在白白绿绿的花毯上幻想行星。
一段记载美好回忆的泡影被有心之人特殊标记,发光发亮的妖印深深烙印在躯壳和灵魂深处。
沤珠槿艳的幻影,对冠猴来说不过是一场无妄之灾,可对于俩人类就是一场加了致死量的灭顶之灾。
桃花园里试验的小白鼠们,天神给你们下了一剂猛药,绝对可以毒死人不偿命的砒霜。
右臂完全使不上力,左手握刀划烂紫罗兰的袖子,冠猴撕下一大块破烂拉条的布条,臂弯下面是好几道紫黑色的伤疤,小臂惨遭反噬的伤害,却也始终不愈合不结痂。
一夜的幽光,陋室清且凉。
冠猴伤势不重,单独隐居在小岛,待在小木屋里疗伤,坐等了一夜的苦楚,从当晚的日落等到第二天的日出破晓,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了,派出去的信鸟也飞回来报信。
天将站在开处,往开处站远点。
两地之隔,他们的列兵好像拉开的地表游动的庞大魔鬼鱼。
桃花园里,天将不顾黎明之光点名让他俩受刑,神只能在暗中作则,阿哥与鹦儿倒吊着,身上的皮肉伤得七七八八。
带血的皮肉往外翻,鹦儿被天将用绳子绑在大树上吊着打,一下一下的鞭子抽过来呼在脸上,右边脸上火辣辣的疼。
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人造的血腥味弥漫在宁静祥和的桃花源。
“啊……”人头上大颗大颗的在流汗,凄厉的叫声再到软绵绵的无力叫唤,鹦儿持续发作的尖叫致使阿哥毛骨悚然。
听见小美人楚楚动人的叫声,天将猥琐道“娇皮嫩肉的……娇娇弱弱的一朵花打残了怪可惜!”
“给我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开……”阿哥皮糙肉厚,可以扛得住,可鹦儿细皮嫩肉的,她扛不住没日没夜的打啊!
“多好的人儿,管好你们的嘴吧,不然又该逼我动粗,你们可有得受了!”凡人狂暴不停地挨鞭子,肢体不断发出皮肉抽打的碰撞声,天将鄙夷的又一次警告凡人少动嘴多动动脑筋。
“他没错……我们没错……谁都没有错……啊……”使出吃奶的劲儿反抗,脖子一紧,鹦儿凄然落泪,凶狠的牛皮鞭又狠狠抵在被划烂的胸口。
逃不脱,挣脱不掉天神的惩罚,本来是带头跑掉的人却被硬生生抓回来一阵毒打,两人在桃花源里双双被擒,阿哥看着受罪的妹妹简直苦不堪言哪!
“他们都说你高明,可我当真是罪无可恕吗,伏羲,你的仁爱之见都去哪里了,你回答我?”冠猴捡起一块白幽灵水晶,黑发黑衣的他对视银丝残魂的伏羲。
伏羲心有大爱,姿容冠绝无双,他身着白底蓝星星的大炮衫,淡淡的银边星光,墨汁般浸泡过的青花蓝点点,交领往下走是一长条白绒绒的小白毛。
“他没罪,我永远不支持他有罪……”即使天将给他们观看了一出俗界的惨剧,幕布里冠猴点燃了大地的龙脉,火烧阎浮提,犯下弥天大错,鹦儿也不觉得也不认为他有错。
鹦儿这个恋爱脑,人爱神当真爱得可怜,捧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连对神大声喧哗都不可以有,甚至人类亲口说爱的权利都被无情剥夺。
宇宙万物就应该无情无欲吗?
鹦儿不理解也不支持仙神纨绔的罪行。
即便阿哥跟为首的将领插科打诨,也没能助鹦儿成功脱身,跑路的她也被眼尖鸡贼的天将给抓包了。
绑住手脚的可不是什么柔枝嫩条的藤蔓,而是浸过牛油的黄牛皮绳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