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将他运到了小溪边,可怜山神一把老骨头,还在手脚并用的搬货,他可做不出卸磨杀驴的亏心事,他也不是一个歹心肠的树仙。
看样子阿哥只怕是有百把斤重,桑林拎得费劲,背上的汗都来了。
“看了真是可怜又可嫌!”桑林一张嘴巴吧唧吧唧,喳喳啊啘啘。
将才捞上来的成年男子抛出去,不顾阿哥身体的软组织二次损伤,细胳膊细腿儿的山神老大爷累得气喘吁吁,头晕眼花的,一只脚立不住,一下子跍在干硬的泥巴路上。
阿哥孤零零地睡在蒲草里面,弱化的四肢与草丛为伴。
冠猴有理有据地嘱咐桑林照顾好山里居住的人类,不幸的是前不久冠猴卷入了一场阳世风波,一度将昆仑两个人类也牵扯进了庞大的漩涡。
冠猴的嗓音沙哑着“对不起!”一声对不起,发自心肝脾肺肾的歉疚,因连累他们受刑,冠猴郑重其事的向她道歉。
鹦儿卧榻稍显热络的胸怀,面上歉意满满“是你救了我们的命,你不该向我们道歉,反而是我们应该向你真诚道谢!”
鹦儿莞尔一笑,他们的命真的都挺微不足道的,不需要冠猴为此事行大礼还特意出面道歉。
一个由心而发的芙蓉般的笑容就这样带走了冠猴苦大仇深的伤悲。
冠猴深邃的眼神不容许他凝视明眸皓齿的少女。
一部分灵力治好鹦儿的病,神猴神气已无,魔气外露,遮也遮不住源源不断漏溢的天魔族气息。
冠猴正式开启魔性的副本,茶褐瞳转化为纯黑纯邪的眸仁。
脏器涌动黑化的气流,敏感不安的冠猴控制不住自己魔障的嚣张。
阿哥弃鹦儿于不顾,自己反倒先逃走,冠猴寻着气味四处追杀渣男,他红着眼睛砍竹子追查阿哥的下落。
满身人肉伤疤,实在触目惊心,桑林掏出包里的一个大黄罐子,扣了一大坨泥,涂涂抹抹,在阿哥的前胸后背抹了厚厚一层药。
像油漆匠刮腻子一般,刷过来,刷过去,黏黏糊糊的,粘粘稠稠的,抹上厚厚一层花生芝麻酱的固体药膏。
山神下鼻子闻了闻,一手的刺激性药味,在肚脐眼周围随便扒拉两下,黄金药膏均匀地抹平些。
肃杀之气偏头过,小树林的枝桠震得东飞西飞,像一长条狂蛇抽打的树鞭。
擎天裂变,黑棋白影,步步为阵。
颇有些冷意的莺雀搅乱了本该安宁的天空。
山神再涂涂,再抹抹,再捯饬捯饬阿哥毁容的脸。
他心里有鬼,如临大敌,猜到来人是谁,盖上尿布片子,立马脚底抹油开溜,消失在了小路上。
路边的野花开得正香。
到处都是草茂茸深的狗尾巴草。
地上躺着一个被废置遗弃的沙袋。
异世界的大门打开,黑气煞涌,黑雾蒙蒙,冠猴如疾风魅影般的腾蛇疾速冲出茂密的竹海。
修长的身影乘着鬼雾落下,肩体迷雾披散。
周身散发的幽气自动拨开挡住视线的蒿子草。
三三两两根的小蒿子被小精灵诡异扒开。
阿哥的脸盖着抹布睡在草丛里面,半死不活的。
阿哥是个四肢麻痹的废人,大脑长时间因为缺氧而短暂失去意识,猴子提爪捏法就恢复了凡人丧失的理智。
一把破伞被抽走了支撑骨架的支架,毫无用处的扔在野路边。
拿人当傀儡使绊子,朱武洛明惩罚罪犯的力道如此之大,鹦儿是软骨头,阿哥是硬骨头,他变态式的杀伤力几乎摧毁了阿哥健全的人格。
神仙留下的伤疤看着就钻心的痛,就算有神仙给的灵丹妙药,没有法术的人类也不可能片刻功夫就恢复如初。
全身粉碎性骨折,脊椎刺破腰椎,尾椎骨破裂,一条龙的脊椎骨被霸道强硬的铁鞭捣烂成渣,变为一节一节稀碎的骨骼碎块。
一个空落落的大黄布绣花枕头,手绵软得像是泛白的空气泡泡,阿哥连驱动掌腕的力度都没有,一动不动地躺在空地上,就算是咬咬牙坚持都是徒用功。
目视步步逼近的情敌,阿哥心里要死不活,身体却是绵软无力使不上力,一点力气都冇得,两行清泪缓缓滑过络腮的胡茬。
冠猴耗费自身大量的灵力,将阿哥全身糜烂的皮肉还有粉碎的骨头全部接好重塑,允许阿哥在极端的破坏之力下,创新变法,回炉重造,破茧重生。
“与你相比,我原是不匹配的……”阿哥眸中蓄泪,盈盈泪滴隐而不发,他十分感谢冠猴的回天之力,再造之恩。
在天在地,无能者在爱情面前就是输家,冠猴心有大爱,不计前嫌后果,阿哥躺平大地,输得心服口服。
冠猴的仙体被变相地抽走了数不胜数的灵力来源,没有了大量的灵气克制不相上下的魔气,云山雾海般的魔气在体内滋生后翻涌激荡,嘶吼般的恐怖怪兽极端奢望冲破灵法的禁锢。
猴神怒,冠猴的五官容貌逐渐扭曲,五脏六腑蕴含的灵气被暴力的深渊撕裂,雾似幽灵,雾似幽冥,重叠花瓣的鬼影与魔影在心花怒放的魔莲中合体进化,下一秒天魔神注定成魔。
“你是……,对不起,是我逼你现出原形!”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