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的姿态盘踞着,而现在,王玉楼拉着王邀海,走到了深渊边缘。
“我那你是如何活下来的?”
王邀海不知该如何回答,滴水洞天内有脑的局内人,可能都知道铁鼍龙是袁氏养出来的。
作为袁氏外姓筑基罗长河的弟子,王邀海更清楚的是,自己没法表态。
所以,他只能装作关心的样子,关心关心玉楼如何活下来,这就是他能做的体现自己关怀的一切了。
这一刻,王邀海身上诡异的同时出现了身为人的懦弱,和身为朋友的关怀。
修行的希望和系统的压迫对人的摧残,对修仙者的摧残,可以是肉体上的、精神上的、明显的、隐晦的、长期的、短暂的。
而王邀海,就是一个饱经摧残的倒霉蛋。
玉楼眼中满是情谊的看向小鱼,道。
“小鱼差点用命换我的命,幸好她最后没事,可能全赖仙尊保佑吧。”
这对男女玩起了深情对视,一旁的王邀海却不断地擦着不存在的冷汗。
“所以,玉楼,你想让我做什么?”
王玉楼给他面子,给他机会,给他提携,现在,到了王邀海给出回答的时候了。
他能怎么办?
前,是自己的恩主袁氏,后,是比自己年轻、比自己出身高、比自己财富多、比自己前景广阔的王玉楼。
是他是帮玉楼安排过小鱼的职位,但那事玉楼是出过灵石的,而且本身难度也不大,王邀海顶多是顺水人情。
难办,很难办,但王邀海的腰板不允许他说都不办。
“袁家的正举长老说三五天内给我一个交代,但我怕他们不给交代。
师兄你在洞天巡逻队经营多年,我想让你联系人,适当的查一查铁鼍龙袭击河湾渔港的事情。”
见王邀海色变,玉楼倒是从容的厉害,他又谈到了范竹高。
“洞天巡逻队现在由浊阴兰长老管辖,阴兰长老是范师兄的师叔,其弟子中,有多人都在巡逻队中任执事。
邀海兄,我找你,就是因为你的身份最合适。”
到此,玉楼停下不再继续说了,而是又亲手倒了一杯茶,递给了还在犹豫的王邀海。
“邀海兄,袁氏有嫡脉筑基,而后是外姓筑基。
嫡脉筑基下,有嫡脉弟子,有纪远那样的外姓弟子。
外姓筑基下,有外姓筑基的亲族弟子,然后,才是你。
哪怕和纪远比,纪远已经被派去做过河卒了,你呢,你被罗长老保护了起来。
对你而言,这保护是好是坏,恐怕还是两说。
师兄,我想你是能听懂我在说什么的。
这杯茶,你喝还是不喝,我们都是朋友,交流法会的事情,一如往常!”
四重意思,第一重,我想让你办事,调动你在洞天巡逻队中的人脉。
第二重,搞些不那么深入的调查,稍稍给袁氏上上压力——和袁氏的矛盾我不打算公开化,你可以不用太担心。
这两重是明面的,后两重则是暗中的。
第三重,调查是你发起的,未来,袁氏感到压力,你可以出面解决,到时候就是在袁氏那里的功劳。
最后,则是最关键的第四重。
第四重,我今天谈的不止是调查之事,师兄啊,我想要你!
我该说的都说了,投名状,你要不要交,不影响咱们在交流法会上的合作。
玉楼的几重意思,王邀海自然是听懂了的,但他还是下不了决心。
他想靠自己,所以他去了西海。
当意识到拼命都不够,因为自己的命太不值钱时,他终于跪在了罗长河面前。
现在,他的命稍微值点钱了,但王玉楼又让他去拼命.
“相公,不一定要麻烦邀海师兄,咱们可以让吴谨言吴前辈查一查嘛,他是洞天监察执事,其实都差不多。”
白小鱼这是在用信息差给王邀海施展心理压力,袁正举到河湾渔港时,吴谨言是来了的,但王邀海不知道。
“玉楼,我喝!”
王邀海当机立断,他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他清楚,自己喝的不止是茶,更是靠近王玉楼利益团伙的投名状。
调查鼍龙袭击河湾港的事情一旦由他推动发起,他就没有回头路了,这就是投名状的含义所在。
“如此大事,玉楼自然不能让邀海师兄凭白出力,这五百枚灵石,就当邀海师兄的活动经费吧!”
王邀海看了看石质圆桌上的灵石,抬头问道。
“是不是越快越好?”
这是问工作如何展开,何时展开。
抬了抬眼,视线看向滴水天所在的方向,玉楼沉稳开口,道。
“要催一催袁家,不然,我担心他们不舍得割肉。”
催一催,说的是速度,这是指导工作。
割肉,说的是自己的野心,这是向王邀海展示实力和画饼。
“明白,邀海现在就去联系相熟的巡逻队修士!”
王邀海竟是直接以邀海自称,算是表明了心意,更明确两人的关系。
他没拿玉楼给的‘活动经费’,而是直接起身,竟是愿意自费投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