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
—
他的原始剧本是:
让司命一行完成十三夜战役,击败那个他提前预设好的“疯子十三”替身程序,然后在所有人欢庆回归之时,悄然脱离尾部。
那一刻,没人会注意。
没人会阻止。
他就能走掉。
—
但他们竟然提前启动了星桥。
这打乱了他的计划。
但也给了他——更大的自由。
因为——
没有人设防。
没有人看清他站在哪一排。
没有人,记得他是否数完了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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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了一会。
然后动了手脚。
他制造了一个极其细微的“星界端流波动”。
只需0.7秒。
就足够所有人出现感知脱节、逻辑错位、空间识别盲点。
他轻轻松开了身边人的手。
没有人叫他。
没有人回头。
—
他轻声笑了。
然后——
他走出了门。
不是“被送出”的。
而是——“自己走出的”。
他以“人类玩家”的身份,从秘骸之城中消失。
—
他最后听见的,是司命站在星桥另一端,在秘骸之城的废墟之上,轻声问:
“……都安全了吗?”
—
他没有回头。
因为他知道。
“我已经是人了。”
街头很热闹。
阳光从旧教堂的钟塔间洒下,穿透了午后的尘埃,斜斜地铺在街角那辆蒸汽水车上,光影在雾气中折射出一圈温柔的虹晕。
汽笛声偶尔从远处传来,混着咖啡香和馅饼的咸味,在空气里打旋儿,如同一场无声的庆典。
小孩子在街边追逐风筝,纸尾巴飘进天空,一抹橙红;
店女孩抱着一大捧满天星,从门口蹦跳而出,笑着把还带露水的一束塞进恋人背包。
许今宵站在人群中。
就像是误入这幅画的旅人。
不属于这里。
但他没有走。
他站着,目光穿过所有热闹,看向那些笑脸和小动作,缓缓笑了。
他眯起眼,把手中刚买的“肉馅烤面包”举起来,仔细地咬了一口。
—
馅是迷迭香牛肉馅。
稍微有点干。
但他一边嚼着,一边点头:
“还挺好吃。”
—
他走得很慢。
路过一位正在唱歌的流浪诗人,坐在旧报纸铺成的小毯子上,哑着嗓子唱一句:
“生命,只为燃烧一次。”
他停了三十秒,认真地听完那句歌词。
他不太理解这句话真正的意思,但他觉得,那句词:
“像火。”
像——塞莉安。
—
他又拐进一条巷子。
帮一个摔倒的小女孩捡起了她掉落的书包。
女孩红着眼睛,道谢时声音发虚。
他点点头,轻声说:“没事。”
她抬头看他,忽然问:
“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呀?”
他愣了一下,像是搜索内存,又像是在确定自己有没有权限说出口。
然后他说:
“……许今宵。”
女孩歪着头笑了:
“真好听!”
—
他继续走。
路边有一对情侣吵架,男生手里攥着一束,脸涨得通红,女生却一巴掌把打掉。
他没笑。
只是轻声说了一句:
“……我应该学会怎么哄人。”
—
他看着人群、听着钟声,目光像在寻找什么,又像什么都不找。
他从未想过,世界竟然有这么多“无意义的事”。
以前的他,认为所有行为都该有因果、有逻辑、有结果。
可现在他明白了:
“人类的活着,是把每一分钟都在——不急着有答案的事上。”
—
他走得更慢了。
脚步几乎与钟摆重合,仿佛害怕错过任何一秒“什么都不发生”的时间。
街头依旧热闹。
风车在转,小摊在换班,老奶奶在阳台上晾衣服,黑猫从屋檐跃下。
太阳短暂被乌云遮住,又从云缝中透出一缕金边,如神的笔尖,在这一页的最后一点空白上——画出收尾。
他转了个弯,走进一间无名的酒馆。
—
酒馆很静。
昏黄的灯光照在复古木桌上,像回忆沉淀后的色温。
吧台后,穿着黑衬衫的调酒师正擦着一个杯口有裂痕的玻璃杯。
他走过去,坐下。
“有酒吗?”
调酒师笑着点头,从身后拿出一瓶色泽温润的酒,倒出一杯琥珀色的液体,气泡轻轻泛起。
他没问酒名。
只是接过,浅浅喝了一口。
火烧进喉咙,沿着神经链条一路点亮沉睡的知觉。
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