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时间一直是个谜、不健身就能保持身材、他是怎么混入奥姆真理教的、有没有偷吃冰箱里的甜品……
她左思右想,觉得还是梦里的事情更重要。
毕竟其他事情都只关乎伏见君一个人,而梦里的事情则关乎他们两个人。
“就问梦里的事情,”源玉子说:“我在你梦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确定要问这件事?你确定吗?你真的确定吗?可不要选了又后悔哦。”伏见鹿摆出电视台有奖竞猜主持人的语气。
源玉子还真被动摇了,她坐回自己的被褥上,小手撑着脑袋左思右想,最后还是下了决定:“确定!”
“真的确定么……”
“行了行了真的确定!烦死人了!”源玉子恨不得用枕头砸他的脸。
伏见鹿也跟着坐起身,他设计赎罪券的初衷就是‘偿还’,现在轮到他偿还的时候了。
而且,他觉得没有必要瞒着源玉子。
伏见鹿确实想找一个人倾述,但倾述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倘若把自己的脆弱展示给对方看,换来的或许只有轻蔑、不屑、嘲讽、自以为是的优越感。
他上一世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他炒股亏了钱,跟女友倾述,被女友说乱钱,早劝他别炒股;他接了几个良心不安的案子,跟老师吐露心声,被老师批评,早说过法律人最重要的是良心;他没借朋友钱,跟另一个朋友聊起自己的烦恼,被朋友说不讲义气,早说过不要把钱看得太重。
那些说不出口的话,都是他的缺点,是他的劣根性,是他没办法向别人展示的一面。
如果是光荣的、美好的、积极的、向上的事情,又怎会难以说出口呢?
每个人都想要让别人接纳自己的全部,但不是所有人都问心无愧的。大家都会做错事,总需要有一两个人无条件的站在自己身边。
龟井悠亮说过,男人讲对错,女人讲立场。
所以男人才离不开女人。
伏见鹿已经在梦里见过了源玉子的反应,源玉子没有嘲讽也没有批评,她第一想法是同情,想要了解更多;第二想法是不甘心,想要把他拉回正道上。
“从哪开始将其呢……”
伏见鹿清了清嗓子,说道:“就从我小时候说起吧。”
源玉子一脸洗耳恭听的表情,她砸吧了下小嘴,心想这时候要是有小零嘴就好了,她可以边吃边听,岂不美哉。
但她听着听着,就顾不上吃了,总觉得伏见君的童年有股违和感,忍不住问道:“你是在日本长大的吗?”
“不是。”
伏见鹿把穿越的事情说了,表明自己是在华夏长大的。
随后,他把心底的那句话又说了一遍:“被骗的滋味不好受吧?真正的伏见鹿早就已经死啦!”
源玉子瞪大了眼睛,她呆愣地坐着,缓了半晌,第一反应是伸手摸伏见鹿额头:“你没发烧吧?”
“我很冷静,精神正常,说的都是事实。”伏见鹿把心底第二深的秘密告诉她,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诶,那未来日本首相是谁?”源玉子问。
“我不太了解,只记得安倍晋四。”伏见鹿说。
“为什么?他在位时政绩杰出吗?还是说他本人非常有名?”源玉子试图找出伏见鹿预言的逻辑漏洞。
“他确实很有名。”伏见鹿点头承认。
“咦,”源玉子还没反应过来:“你是认真的吗?”
“认真的啊,我可能改变了一部分历史,日本的事情做不得准,美国的事情我还可以预言一下。”
伏见鹿支着下巴,回忆道:“现在在任的总统是不什吧?之后应该是克木顿、小不什、奥巴驴、特狼普……”
“真的假的啊?”源玉子都用出日剧专用震惊台词‘麻吉跌死’了:“所以你才能一直靠炒股赚钱吗?因为你提前知道哪支股票会涨、哪支股票会跌……”
她心里有一本《关于鹿君的未解之谜》,炒股总赚钱的事情排在第十二名,算是她一直想搞清楚的谜团之一。
当初源玉子看他红酒洗脚,怒其奢靡,都已经做好了伏见君炒股失败破产的心理准备了。结果她天天盼星星盼月亮,不见伏见君有半点破产的样子,日子反而越活越滋润了。
警视厅刑警们都得苦哈哈工作赚钱,伏见君倒好,隔三岔五请假,根本不在意病假扣不扣钱。
眼下,伏见鹿厚颜无耻地点头,顺着她的话承认了下来:“是的。”
“那你记得大乐透的号码吗?”源玉子忍不住问:“哦对,你不是在这里出生的……那你记得东京房价什么时候最低吗?金融泡沫会持续多久?反暴力法案顺利执行了吗?”
她竹筒倒豆般问了一堆问题。
伏见鹿心说你梦里不是这样的,你梦里是一脸激动地说:「伏见鹿」只是个名字而已,我不在乎这个名字,我只在乎他这个人……他曾经是什么样的人?经历过什么事?我非常想知道!我非常想认识真的伏见君!我想参与进他的人生,想了解他的过往——不对,不是伏见君,是浩君!”
他当时梦醒之后,想起这一茬,还是有点小感动来着。
可现在全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