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胡诌乱说的,只是为了凸显九条唯不当人,处处针对他,反正有冤没冤都得叫两声,算是谈判的一种手段。
伏见鹿以往查案也是这样,往可能性最高、最阴暗的方向去揣测,源玉子还非说他这样不算推理。
眼下,他顺口问道:
“哪一半?”
九条唯说:“阿光确实有嫌疑,但人是不是他杀的,还不太清楚;老爹也未必打算包庇他,家里又不止阿光一个儿子,有必要的话,老爹说不定会清理门户。”
伏见鹿扭了扭屁股,他感觉冷箱压得腿发麻:“所以具体是怎么回事,你们家还没弄清楚是吗?”
“情况很复杂。”九条唯嘴上说得很严重,但语气非常轻松,看得出来她其实并不在意这件事:“否则老爹也没必要把这件事交给你来办了。”
“那我这不算加班吗?”伏见鹿的关注点和她不一样。
“算。”九条唯只能这么说。
“有加班费么?”伏见鹿又问。
“没有。”九条唯忍无可忍:“谁让你办事,你就找谁要钱。”
伏见鹿研发出了针对九条唯的‘对魔邪恶吟唱’,他语气激动地喊道:“是你把我骗回去的!还把我当枪使!我为警视厅流过血,我为反恐出过力!好不容易养伤休假,你还让我给自己家擦屁股!九条唯,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九条唯沉默片刻,反问:“你想怎样?”
伏见鹿还在喊,全然不顾电车上乘客投来异样的目光:“我为警视厅流过血,我为反恐出过力!我为警视厅流过血,我为反恐出过力!”
听筒里传出九条唯深呼吸的声音,估计是在压抑怒火:“你再这样我就挂电话了。”
伏见鹿继续施法:“你就这样对有功之臣?明天我就打电话给东京新闻,就说新上位的警视总监排除异己、嫉贤妒能、结党营私……”
九条唯感觉这家伙真干得出来这事,她只好放软语气说道:“多给你休一个月的带薪假,这总行了吧?”
“我缺你那两个臭钱吗?”伏见鹿骂爽了。
“那你到底想怎样……”
“我为警视厅流过血,我为反恐出过力!我——”
“行了行了行了,回头我跟老爹打个电话,帮你做一下思想工作。”九条唯又说。
“臭老头算老几啊?我跟玉子谈恋爱关他屁事!”伏见鹿一键开启嘴臭模式。
“我已经把你家的监控撤了,以后你跟玉子的事情我不会多管,”九条唯语气冷硬下来:“警告你,不要太过分。”
伏见鹿见好就收,转眼就恢复了正常,说道:“谢谢,我觉得可以。案子我会尽力查的,就这样吧,不打扰您工作了。”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嗯,不错,多了一个月的带薪休假,还能让丈母娘帮忙做思想工作……最重要的是,丈母娘发话了,以后不管他跟玉子的事情。
这是不是就默认了婚前性行为?
伏见鹿琢磨了一路,等他到家门口,水冷运输工人正好在卸货,把一箱金枪鱼往院子里搬。
与此同时,源玉子刚从警署回来,她生怕没赶上伏见鹿回家,了解完案情就带着卷宗匆匆往家里赶,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慢一步就算了,还正好跟伏见鹿撞了个正着。
两人隔着卸货工人面面相觑,平樱子则若无其事地路过,径直开锁进门,给搬运工人带路。
“我、我带樱子去镇上逛了一下。”
源玉子做贼心虚,主动解释,把卷宗往背后藏。
伏见鹿觉得这家伙有事瞒着,但他没多问,挥了挥手,说道:“挺好的啊,吃饭了吗?”
“还没有……”
源玉子路过卸货工人时,看着沉甸甸的箱子,忍不住问道:“你买了些什么啊?”
“海鲜啊。”伏见鹿说。
卸货工人把三口大箱子和一个冷柜并排放在老宅客厅,拿出文件让伏见鹿签了字,点头礼貌地告辞。
平樱子站在箱子旁边,东瞅瞅西看看,时不时还用手敲一敲。她对里面的东西没兴趣,倒是有点想要这三口箱子。
“买这么多,吃得完吗?”
源玉子觉得有点够呛,这一口箱子都快比她人高了。
“吃不完就送人嘛,那么多街坊邻居,还怕浪费了?”伏见鹿把泡沫箱塞进冰箱,开始处理地上的三口木箱。
他撬开盖子,里面堆满了碎冰块,正中央躺着一条肥硕的金枪鱼,目测得有一米六七,比源玉子还高,至少一百多公斤。
箱子上还贴着几张纸,标注了这条鱼是从哪来的、什么时候捕捞的、经过了几道检测……源玉子凑过去看了一下,两天前刚捞上来的,昨天检疫冷冻,很新鲜。
水谷润一郎还挺贴心,知道冰箱装不下,还送了伏见鹿一个冷柜。
伏见鹿一一撬开盖子,把三条鱼抬进冷柜,碎冰全倒进去,制冷保鲜。他累出了一身汗,先去洗了个澡,刚出浴室,就瞧见源玉子在鬼鬼祟祟的藏东西。
“藏什么呢?”他用浴巾擦着头发,凑了过去。
源玉子刚掀起蹋蹋米,把案件卷宗塞了进去,身后就传来伏见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