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新主所容,陛下又乃大一统雄主,对此,自然更为忌讳,方有今日之事。”
梁大妹问:“是陛下教萧娘子来的?”
罔姝摇头:“哪里用得着陛下,后宫出现此事,便是皇后娘娘失职,管理不当。”
梁大妹听明白了,萧普贤女是郑显肃派来的。
罔姝继续说:“耶律皇后不带头率领我夏女归顺,陛下、皇后娘娘自然要找能带头之人,这便是我教二位将军出头原因,二位将军刚刚稍慢一步,此事必被她人所抢,恁地时,我等命运便交到她人之手,万事皆身不由己,如此,自然要将命运之舵紧握己手,方能教兄弟们在此处享受荣华富贵,至少不再受苦。”
说到这里,罔姝看向场中气场越来越强大,压得晋王妃没藏氏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萧普贤女,又说:“萧娘子看明白二位将军心意,投桃报李,荐二位将军去侍寝,成全二位将军当我夏女总管。”
梁大妹皱眉道:“耶律皇后原为我夏国皇后,晋王妃原为我夏国天下兵马大元帅王妃,我等之中还有皇太妃,曹皇妃,各家嫡女,便是我梁氏,还有梁皇妃,我二人只是庶女……”
罔姝笑道:“时易事移,今非昔比也。”
罔姝看向萧普贤女,说道:“萧娘子原本只是辽国贵族之女、越国王聘妻,身份不如辽主文妃,亦不如三位契丹公主,然只因她懂审时度势,主张力推辽女融入汉人,便获陛下、皇后娘娘所喜爱,今已盖过辽主文妃、契丹公主成为辽女总管。”
罔姝看向梁大妹、梁小妹:“至于身份,只要二位将军今夜同耶律皇后及晋王妃一同侍过寝,得了陛下升赏,便有了,届时,梁皇妃,皇太妃,曹皇妃,各家嫡女,身份地位皆在二位将军之下矣。”
罔姝分析得挺好,只是,梁大妹对她自己和她妹妹梁小妹真没信心,在她想来,普通的男人都看不上她们姐妹俩,赵俣这位当世最强大的帝王,又怎么可能看得上她们?她们冒然去侍寝,别到时候自取其辱。
看出来了梁大妹的信心不足,罔姝笑着说:“我打听过了,陛下有两位妃嫔,一位是郭成嫡女郭贵妃,另一位姓韦,二人皆身高八尺,有一位张皇妃给她二人起名‘八尺夫人’,此二人甚得陛下喜爱,陛下常临幸之。”
罔姝给梁大妹和梁小妹打气道:“二位将军虽然更高一些,然陛下既喜八尺夫人,自然更中意二位将军,二位将军不可妄自菲薄。”
听罔姝说赵俣喜欢八尺夫人,梁大妹和梁小妹心里有点忐忑又带着一丝莫名的期待。她们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情绪——那是一种混合着不安与憧憬的复杂情感。
梁大妹和梁小妹虽然是汉人,但她们是从西夏出生长大的,她们的生长环境就决定了她们慕强的性格。
这不是梁大妹和梁小妹特有的性格,而是西夏女人,甚至是胡人女人都有的性格。
很多胡人女人在情窦初开之时,梦想的白马王子、如意郎君就是,一个武力强大的男人把她们抢走,结果,这个男人不仅武力强大,还是某个强大部落的首领,或者是首领的弟弟、首领的儿子,最好是那种即将继承首领之位的。
梁大妹和梁小妹虽然长得不太像女人,但她们也是货真价实的真女人,也肯定有过情窦初开的时候,自然也做过这样的美梦。
而仔细想想,做一些减法,再做一些加法,赵俣不正是这样的白马王子、如意郎君吗?
最关键的是,现在的形势是,西夏亡了,她们这些进入赵俣后宫中的西夏女人,已然成了漂浮在命运洪流中的浮萍,无依无靠,没有了退路,想要活得好,唯有紧紧握住眼前这根或许能改写命运的稻草。
所以,梁大妹和梁小妹展示出来了她们作为优秀将领的决断,准备抓住眼前这稍纵即逝的机会。
那边,在萧普贤女和梁大妹、梁小妹以及众多想要放下过往拥抱新生活的西夏女人的压迫下,晋王妃没藏氏等嚷嚷着要以死保持自己的清白之躯的西夏女人气势大弱。
萧普贤女丢下一句“尔等速将此地整治停当,恭迎圣驾临幸。若冥顽不化,欲效愚忠赴死,执意不从,以死殉节,可直言相告。届时,我必请陛下传檄四方,拘尔等亲眷,尽皆屠戮,成全尔等忠义之名”,便随便找了间屋子休息。
萧普贤女走后,那些不想死的西夏女人纷纷指责晋王妃没藏氏,说她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名垂青史,却不顾及家人亲朋的死活,若真因她的一时冲动而导致亲眷被屠,尤其是导致只是被关押起来并不需要死的李乾顺等西夏皇室和宗室被屠戮,她便是西夏的罪人,死后也无颜面对西夏李氏的列祖列宗。
本来这些西夏女人就不想死,如今又有了保护李乾顺他们这些西夏男人的借口,那些支持晋王妃没藏氏要以死保持清白之躯的西夏女人,纷纷临阵倒戈,劝晋王妃没藏氏,要以大局为重,先委屈从权,去伺候赵俣,保住李乾顺他们这些西夏的火种。
至于还在主要以死保持清白之躯的西夏女人,不能说没有,但她们寥寥无几的声音,很快就被其他西夏女人的指责与劝说所淹没。
晋王妃没藏氏,此刻孤立无援,她望着那些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