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落信纸残片,“沈姑娘可知?”
“大人说笑。”沈嘉岁踢开脚边火钳,“烧几封闺阁戏笔,怎比得上萧举人私刻永定侯印鉴?”她指尖弹出一枚青玉小印,“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燕回时接过印鉴,底部“永定”二字缺了半笔。他忽然将残信扔进火盆,火舌卷着“心悦君兮”化为灰烬。
“可盗钱财?”他问萧霖。
书生摇头。
“可伤性命?”
“她、她......”
“既无命案,便不归大理寺管。”燕回时翻身上马,绣春刀穗扫过沈嘉岁鬓边,“沈姑娘下次焚信,记得备好冰帕。”
马蹄声渐远,元嬷嬷瘫坐在石凳上:“老奴这就回府禀告侯爷......”
“不必。”沈嘉岁碾碎炭灰中的玉印残渣,“同我仔细说说那位燕大人吧。”
“十九岁的大理寺卿!”元嬷嬷压低声音,“寒门出身,寡母织布供他读书。十二岁中秀才,十六岁举人,十七岁状元及第!”
她掰着手指,“翰林院修撰、刑部主事、大理寺少卿......去年查清淮王谋逆案,直升正三品!”
沈嘉岁摩挲着烫红的指尖。
这样的大人物,怎会插手后宅阴私?
有惊无险。
“小姐?”元嬷嬷战战兢兢。
“回府。”沈嘉岁踩过满地灰烬,“把萧霖送去京兆尹——记得提他伪造官印的事。”
元嬷嬷追着问:“若燕大人说出去......”
“他不会。”沈嘉岁撩开车帘。
暮色里,玄色官袍的身影正在盘查巷口货郎,绣春刀柄映着最后一线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