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竟然有如此不可思议之事。
这条小路难道未被敌我任何一方发现?
否则实在无法解释为何无人驻防。
“该不会是”
想必敌军都沉迷于在主干道交火,疏忽了对这种小巷的侦查。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原以为撤退行动最关键的“突破防线”环节,没想到竟能如此轻易达成。
“那就还是请前辈打头阵吧。图里一等卫生兵阁下对敌意的感知相当敏锐呢。”
“”
“虽然觉得肯定没问题啦。这种窄巷能藏得住什么伏兵!”
神明究竟有多么偏爱我们呢。
“快点逃吧。”
戈穆吉眨了眨眼,推着我的后背催促道。
看来即使在这种场合,他也打算让我打头阵。
“好,那么——”
直到最后,戈穆吉都躲在我背后不肯冒险。
不过这也是按我的指示行事,倒也没什么。
虽然他是个狡猾的男人,但和这家伙的孽缘到此为止了。
这次他的种种表现我会如实向上汇报,让队长好好“教育”他一番。
说实话我很讨厌戈穆吉,但毕竟肩负着保护他生命的责任。
等队长批准治疗许可后,就认真给他治好吧。
就在我漫不经心思考着这些,正要迈出脚步的瞬间———
“———!!”
“前辈?”
我全身脏腑如坠冰窖。
与此同时,直觉拉响了震耳欲聋的警报【绝对不能再前进半步!】。
前方唯有死路,撤退路线只有来时那条路。
枪林弹雨的最前线,那才是唯一的生路。
———我体内的某个存在如此高声呐喊。
“不行,戈穆吉,我们要撤退!”
“哈!?”
“从刚才的路绕到敌人背后,抢占射击据点后突破弹雨区。”
“喂,你在胡说什么?”
这种感受,我再熟悉不过了。
看似安全的道路尽头,往往暗藏着通往毁灭的地狱之门。
那是恶徒们为猎杀我们而精心布置的陷阱。
“你疯了吗?为什么不直接穿过去?”
“直觉告诉我,最好不要走这条路。”
“蠢货"
戈穆吉一脸不耐烦地转过身来。
是啊,我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很荒唐。
但在过往的游戏经历中,我的这种直觉从未出过错。
此刻心脏被攥紧般的浓重预感,前方等待的必将是惨痛的失败。
“别说梦话了,赶紧前进。老子没空陪你玩过家家!”
“你才是,难道你忘记最初的约定了吗?!”
这种预感想必无法向他人解释清楚。
所以我总在游戏开始前就郑重声明
“当我喊撤退时必须服从———这可是约定俗成的规则。”
绝大多数玩家面对胜券在握的局势都不愿撤退。
即便预感到毁灭的阴影,也会被眼前诱人的战利品蒙蔽双眼。
因此若不事先以世界冠军的身份下令,多数同伴根本不会听从撤退指令。
“随你便。说白了就是临阵退缩对吧?!”
但在这个世界,我并非世界冠军。
只是个随处可见的医护兵小姑娘。
果然,戈穆吉嘟囔着“无聊”,径自踏上了那条小径。
“行啊,那老子先走一步!”
“不行!您必须和我一起迂回袭击敌军后方。即便是您这样的新手,能否参战都直接影响突破防线的概率———”
“神经病!说好的迂回战术呢!?”
他对着阻拦前进的我怒吼,带着满身怒气渐行渐远。
朝着我方才感知的死亡红线———
那条生命的分界线,死亡界限的那一端迈进。
“啊!”
没救了。
已经不行了。
他用自己的双脚,跨过了我能拯救他的最后界限。
虽然难以启齿———
“哇!?”
与此同时,我终于意识到从刚才起就一直感到的违和感的真面目。
仔细看去,石砌小巷的某些部分已经烧焦————
“注意脚下,戈穆吉!”
“哎?”
话音刚落,他走过的小巷浮现出魔法阵,烈焰冲天而起。
戈穆吉的面容因恐惧而扭曲。
“啊—————”
这是预设式魔法阵。
恐怕设下这个陷阱的,是友军奥斯丁的人。
看似准备了能绕到防线背后的小路,实则是友军设下的圈套。
“好烫、好烫、呜啊啊啊!”
下半身被火焰包裹的他,当场倒地痛苦翻滚。
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会触发附近设置的其他陷阱魔法,落得全身焦黑的下场。
“戈穆吉,把手伸过来!”
“哎哟~哟!!”
我条件反射地向前一步,向他伸出手。
“烫死啦!!”
“别乱动!”
他喘着粗气,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