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走投无路,这才厚脸相求。”
江昭了然于心,笑道:“仲怀倒是会选人。”
这话一出,顾廷烨便知晓事情成了十之七八,他连忙拍着胸脯郑重承诺道:“子川兄放心,我此来扬州为的就是送外公入葬,待我继承家业,盐务之事,以前是什么样,以后也是什么样。”
这话说的是保护费的事情。
古往今来,最挣钱的生意就是垄断生意。
盐务、开矿、边贸、海运、漕运,可谓是大周最挣钱的五大垄断生意。
其中,又以盐务为其最,这也是偷税漏税最严重的一大行业。
白老太爷富甲一方,归根到底就是他手上的几处盐庄,以及衍生的盐行、契房、契田、庄子、铺子。
其中,又以盐庄最为赚钱。
单是一处盐庄,就可年年岁入九千两。
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也是一笔惊人的财富。
其中,作为地头蛇的江、张、陈三大家族,更是年年可分得三四千两银子。
当然,这些银子看着多,实际上也是白老太爷能安稳做生意的底气之一。
于商贾而言,扬州三大家族还是很讲规矩的,就收点保护费,也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一旦收了保护费,淮南一带畅通无阻,也不会有人找麻烦,海寇盗贼更是看都不看一眼。
扬州富庶繁华,除了地理优势,也不乏三大家族讲规矩的功劳。
毕竟,商贾从来不怕你收保护费,就怕你收了保护费没效果,甚至还贪得无厌。
顾廷烨许下承诺,江昭却没有立刻答应,反而是一副慎重的样子。
“可否让我看一下遗嘱,若此事为真,这事就包在我的身上。”
顾廷烨没有丝毫犹豫,从怀中掏出一份腊封的信件,递了过去,也不怕江昭毁掉证据。
他相信淮左江郎的格局。
当然,要是真的遭到了黑吃黑,他顾廷烨也并非嗜钱如命的人,无非也就是立志成器,再找机会报复。
江昭接过书信,逐字逐句的浏览了一遍,随后微微点头。
书信重新递回到顾廷烨手上,江昭招了招手,高声唤道:“禾生,去把陈辅和张辞请来。”
“是,公子。”
陈、张?
顾廷烨心头隐隐有了些猜测。
这两天,他也打听了不少有关于扬州的事情。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一件事——扬州是谁的地盘?
答案是江、张、陈,三大家族!
江昭似是看出了顾廷烨的心思,端着清茶走到他边上,抬了抬下巴,示意道:“仲怀,往里边坐,那边留给他们。”
果然!
顾廷烨连忙往里边挪了一下位置。
不一会儿,陈辅、张辞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子川,你怎么跑出来了?”陈辅爽朗一笑,一边落座,一边自己倒茶。
张辞不苟言笑,颇为稳重。
江昭一笑,伸手道:“这位是宁远侯嫡子顾廷烨。”
宁远侯嫡子?
陈辅、张辞两人相视一眼,眼中皆是闪过一丝讶色。
两人齐齐起身,礼貌的行礼道:“顾公子。”
就单论底蕴而言,陈氏、张氏相比起江氏族固然差了一些,但也并没有落后太多,两家的老一辈顶梁柱几乎都是四品荣休。
可陈辅、张辞两人终究不比江昭。
没有二品高官的老师,也没有震动天下的声望,更不是一代文魁,两人举止间立刻就拘谨了一些,不再那么随意。
越是往上,权势的差距越是惊人。
半个品级,就是天差地别。
一如韩章,其官居正二品,表面上与三品的侍郎、九卿就一两级,实则韩章几乎可以轻松催生三品的官员,无非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而已。
特别是政斗起来,二品大员的一句话往往就有机会扳倒一位封疆大吏。
一州一地的五品主官,更是韩章这样的大人物一句话的事情,纯粹的批量制造,复制粘贴。
江昭可以与宁远侯嫡子悠闲谈话,不代表陈辅与张辞也可以。
宁远侯统御禁军,手握重权,圣上荣宠之盛,实力没得说。
他俩是真得高攀顾廷烨!
顾廷烨连忙回礼:“我幼时即得母亲赐字,两位唤我仲怀即可。”
江昭又介绍道:“这两位是陈辅和张辞,陈辅字伯甫,张辞字子安,都是这一代成器的长子,未来可期。”
成器,长子。
顾廷烨恍然。
一旦这两个词挂钩,意味着几乎就是下一代的家主,难怪江昭特意喊来两人。
这件事情,估计都不需要几大家族的家主出面就能解决。
这就是找对人的好处!
“特意请你们两位过来,是有关于老太爷遗产的事情。”江昭望向顾廷烨,端起清茶抿了一口:“仲怀,你再说说吧!”
顾廷烨点头,把遗嘱放在桌子上,再一次说起了遗嘱的事情,也说了保护费的事情。
他知道几大家族都不缺这么一点钱,但该有的态度还是得摆出来。
听完顾廷烨的讲述,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