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着头皮想看究竟写了些什么东西
往下看去,又看了几眼。
“啪!“
礼部郎中黄景的贺表被狠狠的甩飞。
“昔汉昭帝无嗣而择昌邑,实宗庙之福也——”仁宗踉跄起身,十二旒冕冠珠帘狂颤如急雨。
“好个宗庙之福!”
“朕尚在位,尔等就这么急着给大周找【昌邑王】吗?”
汉时,昭帝病亡,无嗣继承江山,昌邑王本为宗室子,经霍光支持,迎立为帝。
一向仁慈的官家一怒,满殿朱紫伏地战栗,就连宰辅大相公富弼也为之惊颤。
“陛下息怒!“
“陛下诛心之言啊!陛下是大宗,臣等断然不敢有此想法!”
兖王、邕王两人相继走出,眼中尽是惊骇。
他二人是宗室代表人物。
两人身子尽是战栗,惴惴不安。
天子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太过诛心,他二人是汴京最有声望的实权王爷,这句话可不就是针对他俩?
“反啦!”赵祯一字一句的说出。
真龙一吼,大殿沉寂!
兖王、邕王两人齐齐匍匐,不敢有丝毫异动。
赵祯是真的发了怒。
一方面,贺寿喜事,上奏这么一封立嗣的事情,实在是太败兴致。
另一方面,一句【汉昭帝无嗣而择昌邑】,实在是给他搞得有点破防。
作为君王,他何尝不清楚君王无子的危害。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也理解臣子偏向于兖王和邕王的事实。
但,知道和理解是一回事,**裸的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这种事情,贺表上说出来,实在是太让人破防。
赵祯感觉自己的君权受到了挑衅!
“李七!”
“奴婢在!”李七连忙跪下。
“抓!”
“抓住这个人,千万不要让他跑喽!”
怒吼声传遍大殿。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文武百官听到这声怒吼,下意识的俯首顿叩。
一位仁慈了几十年的君王,猛然的怒起来,实在太吓人。
御座之上,赵祯一时怒气攻心,竟是有些坐不稳,一只手连忙撑到御案之上。
作为官家,权力巅峰的存在,哪怕平日里再是仁慈,他也有着自己不可冒犯的威严,决不允许自己连显露出不好的姿态。
“哼哼哼哼!”赵祯望着俯首的文武百官,怒笑道:“朕知道,天下百姓已经等了许久,就为了出现这么一个人来骂朕,逼朕退位,上下一心,内外勾结,是吧?”
话音并不大,却让人止不住的颤栗。
从事实上来说,赵祯无疑是一等一的仁厚之君。
可仁厚归仁厚,真下起死手可一点也不轻。
三十年前,这位就政斗争权,不知罢免了多少位六部尚书、内阁阁老。
二十年前。韩章“一书奏罢四宰执”,也是这位的手笔。
毕竟,天子不出手,仅凭一封奏折,甚至都不能让四位内阁大学士皱一皱眉头。
十二年前,又是主持新政的四位阁老齐齐罢黜。
仁君自然是仁君,可这并不意味着赵祯的狠起来的时候不狠。
一位承继大统三十余年的帝王发怒,臣子怎么可能不惧?
“陛下诛心之言啊!”宰辅大相公富弼连忙表忠诚:“古往今来,君王无子皆是动荡社稷的大事,臣民心中忧虑,也并非不能理解。”
“不过,臣民们哪怕再是心忧社稷,也断然不敢在贺表上做手脚啊!”
赵祯没有说话,罢了罢手示意富弼退下。
作为一个久经政斗的君王,他有自己的判断。
赵祯静静的扫视了一眼文武百官,目光不断的经过兖王、邕王、韩章、刘沆四人。
垂拱殿寂静无声。
半响,赵祯收回了目光。
最后呈递上贺表之人,似乎是韩章的弟子!
“李七,你怎么看?”赵祯没有问那位新晋状元郎的事情,反而望向了内侍。
此刻的他,心中尽是怀疑,谁也不信。
“奴婢以为,怕是有人指使。”李七说道。
赵祯盯着掌印太监李七:“那你告诉朕,谁指使的黄景?”
这一件事,但凡文武百官说不出个三七二十一,他或许会考虑再次开启大清算。
而今,他要做的就是看能不能揪出真凶。
“没有人指使黄景。”李七连忙答道。
作为天子内侍,他要做的就是说出自己的客观见证。
“谁指使的黄景?”赵祯再次问道。
这会儿他谁也不信,但他要结果。
这封贺表来得太仓促,他甚至什么也不知道。
他需要不断的有人站出来对峙,从而套取一些信息。
哪怕为此冤枉一些人,也在所不惜!
君权受到挑衅,根本无可容忍。
“奴婢不知道有任何人指使黄景!”李七连忙一边陈述事实,一边摘清自己,:“奴婢出去拿贺表,结果富大相公说缺了一份,已经派遣状元郎去取。
卯时末,官家让奴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