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3)

前被我溺爱坏了,如今到了学习打理家务的年纪,也该知道些人情世故。”

“哼,我才不学呢。”二娘子抬起下巴,光洁如鸭蛋的脸上充满骄傲,“我是嫡出,自然是不用跟她们打交道。”

太太满脸慈爱叹口气。

摸摸女儿绸缎一样的乌发:“娘也不愿你学什么腌臜做派,只是身为女儿家无法承继家业,又无法像男子一样做官经商,就守着这么个螺狮壳,只能好好做一番道场,今日不历练,难道等今后日子过得鸡飞狗跳再历练?”

一派慈母做派,二娘子噘着的嘴角慢慢平复,脸上若有所思。

太太这才开口接起了郑妈妈话茬:“她是故意落魄扮惨。”

将她放到庄子上三个月,又不是三年,哪里就那么穷了?

想想摇摇头:“也罢,我冷眼看着,她就是那么个不着四六的性子。”,本来以为她卖惨是想表达不服气,结果说到漂亮布料就眼睛亮,看来是想卖惨索几件衣裳。

福建传来的消息说老爷偏疼这个四姨娘,还当她是个恃宠而骄的心机美人,如今看来高估了她……

想想也是,

阮氏本是农家女,父母双亡后哥嫂无暇管教,她便如野丫头一般在田间长大,耳濡目染学的是乡野粗俗做派,哪里懂什么心机?

“这人粗鄙,上不得台面。”

郑妈妈做了论断,又拿起蜀锦包裹的小玉槌,轻轻在太太后脖颈敲击,力度不轻不重,

其殷勤程度,谁能想到她在外头是威风八面的管家婆子?

太太“嗯”了一声。

三月前她刚来江苏时,姨娘们借口自己也是刚到,一问三不知,

但轮到自己管起家来姨娘们却又处处掣肘,阳奉阴违。

为了杀鸡儆猴,她才将四姨娘贬到庄子上。

现在看来,倒不应该一开始作筏子发作她……

“太太宅心仁厚,要我说啊,她到底是个妾室,就算提脚卖了也不稀奇。”郑妈妈凑趣。

“也罢。”太太起身,“若是发作个心机深沉的,只怕又在老爷跟前上眼药,倒是多个仇敌……”

反倒是四姨娘眼皮子浅,心思都摆在脸上,反而不惧怕她耍手段。

“老身倒有一计……”郑妈妈看了看去玩九连环的二娘子,压低了声音,小声给太太献计,“四姨娘这种人,也能做一把好刀。”

太太没搭话。

说不清脸上是个什么神情。

郑妈妈便乖觉住了声,

掀开石榴石珠帘,从外头侍立着的小丫鬟手里接过一个青花瓷莲花瓣鱼洗①:“太太,艾叶水煮好了。”

她拧了一个桑蚕丝小把巾,在盆里浸了浸,小心拧干了水。

这才复又散开平铺在了太太脸上,小心替她敷脸。

热乎乎的蒸汽带着艾叶的清香袭来,

让旅途劳顿的人一下精神倍增。

太太眉目舒展:“小五这孩子倒有几分乖觉,看着是个能知恩图报的。”

*

春雨缠绵,姑苏变成了一副水墨长卷,唯有山间盛放的山桃灼灼如华,星点粉红让整个黑白水墨卷透进了一丝活意。

院里正吵架,宝珠叉腰护在顾一昭前头:“又是豆芽菜,又是豆豉炒野菜,怎么不给我家姨娘半点荤腥?”

送饭的婆子嘲笑:“三姨娘说了,像这样送到庄子上的废人没资格要好吃好喝。”

“你?!”宝珠大怒,正要冲过去,旁边木兰拦住她,可对婆子说话也毫不客气:“妈妈莫不是嫌我们落魄了?再怎么样我们五娘子也是正经小姐,怎么能天天拿素菜敷衍?”

那婆子冷笑:“还想拿五娘子压我?我可是三姨娘娘家人!”

正吵闹着忽听得外面通禀:“四姨娘可在?”

几人从敞开的轩窗看过去。

却是适才在太太房里见过的郑妈妈,撑着油纸伞,身后几个小丫鬟捧着托盘。

太太房里有四个陪嫁婆子,每人分管不同。郑妈妈四十岁左右,国字脸,板起脸很凶,像教导主任,她管着府里的库房。

“奉了太太的意思,来给院里送春日布料。”

瞥了婆子一眼:“这是何事?”

顾一昭赶紧起身,一脸为难:“我们院里丫鬟嘴馋,倒惹得妈妈笑话。”,说着就要将郑妈妈迎进正堂。

郑妈妈蹙眉,看了一眼饭盘里绿油油的蔬菜,没说话。

那婆子讪讪退下。

“哎呀!好漂亮的缎子!”四姨娘扑到缎子上翻看,眼睛挪都挪不开,“太太好生大方!”

郑妈妈四下环顾。

屋里寒酸得紧,一间上房用了枣核帘子分隔成两间,外头算是待客的正堂,里头就是娘俩居住的卧房。

正堂里也就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一个乡下土窑烧制的陶茶壶,壶嘴还破裂了,旁边摆几个不成对的杯子。

“您喝茶!”

郑妈妈回过神来,却见五娘子亲自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递过来。

郑妈妈一愣。

嘴上道:“您这不是折了老婆子的草料?”,

却还是毫不谦虚接过了这杯茶。

深褐色茶叶沫子在茶

最新小说: 玄学老祖爆大瓜,霸总全家心发慌 御兽,我的情报每日刷新 818彭格列那个绿灯戒指 [足球]舍瓦的热恋 沧安录 前男友们带球跑后 执掌天下 江南裁缝日志 反着弹幕套路走,天命之女杀疯了 贪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