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是郁郁不得志的忠臣、被父母逐出家门的富二代和离异单身带着五个孩子的亲爹。<1
听到身后掀开帘子的声音,邵满回过头的同时拍拍大叔的肩,并站起身。他朝谢盛谨走过来。
谢盛谨看着他,弯了弯嘴角,正想说点什么时,邵满顺手将那根狗尾巴草插进她的头发,然后靠过来。
邵满一手搭在她肩上,另一手指节曲起,弹了弹从发丝间冒出的毛茸茸的小东西。
狗尾巴草非常俏皮地上下跳动了两下。
“像小猫耳朵。"邵满略感新奇地再次伸出手,又是一下。1谢盛谨抬手,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腕。
肌肤相贴,热度传递,邵满一瞬间从发现新鲜事物的乐趣中回神了。他想起昨天谢盛谨按住他脖颈的手,和那条醒目的红痕。晚上洗漱的时候邵满在浴室照了照镜子,发现那痕迹还当真很明显。在被白雾影影绰绰遮掩得不太清晰的雾面镜上,依然看得出红色的轮廓。这个伤痕的严重程度比上次在手腕的严重得多,已经达到需要涂药的级别了。
但邵满想到谢盛谨的要求,神使鬼差地没有采取任何措施。现在他的手被谢盛谨抓住。
熟悉的触感透过记忆的限制,一下子清晰起来。手腕的热度在皮肤下蔓延,停留在脖子处时透出滚烫的痛意。邵满僵硬着身体,手也被抓着,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就在这时,刚刚和他聊得快要拜把子的大叔站起身走过来。他背着手,往俩人面前一凑:“对象?”
邵满怔了怔。
等他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时大叔已经默认了。“很般配。"大叔非常满意,“结婚了没?”邵满稍稍用了点力,把手腕放下来。
谢盛谨没挡他。
“……不是情侣,”他朝大叔解释,“这我妹妹。”“是么?"大叔有些意外,然后凑近观察了下,恍然大悟,“是挺像,不愧是兄妹嗷,长得好!”
要是说情侣的话这大叔肯定就张口闭口夫妻相了。邵满呼出一口气,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兄妹嘛,那肯定长得像啦。”他跟大叔闲聊,没几句话后大叔就乐呵呵地离开了。无关人员一走,邵满就低头盯着谢盛谨:“怎么不叫我?”谢盛谨望着他:“什么?”
邵满拧着眉:“有什么事要处理要告诉我,我又不是不能帮忙。你身上伤还没好,天天跑来跑去的,不嫌累?”
“嗯。"谢盛谨说,“我以为邵哥对这个不知情的。”“你也不提前问我,怎么知道我不知情?"邵满眦牙咧嘴,“我都不知道我知不知情!”
“好吧。“谢盛谨叹口气,“其实是觉得邵哥会不自在,就出来转转。”嘶。
邵满涌动着各种想法的脑子突然像被拉成了一条黑色的直线,在白色的空白纸面瞬间弹射出去,堆积在口的话瞬间坍塌成七零八落的偏旁部首,完全发不了音。
他的脑子宕机了。
今早起来他的确没想过谢盛谨出门的理由,以为她就是一如既往地处理一些事情,他正躺床上发着呆琢磨着自以为藏得挺好的少男情怀呢,奥利维耶的消息就发过来了。
他赶到的时候谢盛谨进去没多久,于是他就蹲在外面跟两小孩扯淡,扯了一会儿后路过了一个非常能吹牛的大叔,俩人如同番茄和土豆一般相见恨晚,这一通天南海北的胡说八道让他心里藏着的事都沉下去不少,见到谢盛谨时心里彪着的事都快忘得差不多了,结果刚要进入状态,谢盛谨一反常态,干脆利落地棋破了那层纸。<1
“我哪有不自在……“邵满憋了半天,“我挺正常啊。”“看出来了。“谢盛谨摸了摸头上那根狗尾巴草,“是挺自在的。”邵满还没来得及说话,谢盛谨问道:“不介意吧,邵哥?”邵满愣了愣,“介意什么?”
“这个。“谢盛谨指了指他的脖子,“我怕你还是介意,只是不太好意思告诉我。”
“哪……“邵满顺着她的手一低头,突然反应过来了。他今天出门的时候专门戴了条围巾,为的就是挡住这条一天过去反而更加明显的伤痕。
邵满不太自在地咳了声,“不介意啊。我说话算话的。”“那我现在想看看。"谢盛谨说,“可以吗?”话音刚落,她抬起手,拨开邵满脖子上的围巾。这个过程中,她的动作非常缓慢,似乎在等邵满阻止她的动作。但邵满一直没动。
在快要拨开的最后一刻,谢盛谨率先停住了动作。“我想看看。"她问,“行吗,邵哥?"<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