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观音(2 / 3)

他没再搭理林西月,抬步往侧后方去了。

刚走了两步,就听见一阵拍翅的声音,紧接着,林西月就喊了起来:“郑总,它们飞下来了,您快看呀。”

郑云州回过头,勾起唇角,玩味地睇了她一下。

真是小孩子。

老天爷顺她一次意就有这么高兴。

他很快抿紧了唇,面无表情地吩咐:“你不热是吧?还不下来。”

西月赶紧跑过去,气喘吁吁地站在他面前:“郑总,我没骗您。”

郑云州笑了笑:“我也没说你骗我啊。”

观音殿里比外面清凉,偏殿内放了整套的桌椅。

白檀烟气里,圆木桌上摆了一壶茶,四个茶杯,和几盘还算精致的糕点。

引着他二人进去后,弟子们就退出去了,他们还有事情要忙。

林西月坐在他的旁边,一直注意着他的神色。

只见他端起杯子来看了几秒钟,又嫌弃地放下了。

她想到这位少爷有严重的洁癖,可能是嫌脏不敢用。

林西月拿出一包湿巾,当着他的面仔细擦了一遍,又用滚茶烫了两圈杯口,才敢把倒的第三杯茶递给他:“郑总,可以喝了。”

郑云州看着她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做下来。

一双玲珑玉雪的纤细手臂在他面前摇来摇去,翻花绳一样晃眼睛。

他看着飘散热气的茶水,才勉强定了定神:“你对别人也这么周到吗?”

“啊?”林西月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一下,笑说:“随手的事而已,您别客气。”

她在心里默默想,还不是你看起来像个阎王,况且还有事情要求你办,能不殷勤点吗?

郑云州迟疑了片刻,鬼使神差似的,还是把那杯茶端起来喝了一口。

茶叶沫子的粗泛味儿往上顶,逼得他差点吐出来,又不得不使劲咽下去的时候,郑云州立马就后悔了。

就不该喝的。

他从小到大也没喝过这样不上台面的茶种。

但为什么又喝了呢?

就那么怕辜负她的好意吗?

真他妈的怪。

昨晚那股不明不白的热意又浮了上来,好燥。

郑云州撂下杯子,一双手随意撑在膝盖上,烦闷地看了眼外面。

他问了声:“我妈一般要听到什么时候?”

西月说:“有时候会在这里用斋饭,有时候中午之前就离开,没准的。”

看他一副耐心耗尽的样子,西月也不再敢作声。

刚才已经吃过乱提建议的亏了。

沉默了片刻,郑云州望着摇动的竹帘问:“隔壁放着观音像?”

“嗯,您要去拜拜吗?”西月托着下巴说。

像听了个笑话,他几乎立刻就嗤出来:“你知道我做过多少坏事吗?哪个菩萨能待见我?”

还不如踏实坐着,求神不如求己吧。

西月却是真的笑了:“那您知道观音有多慈悲吗?只要不是单纯地为了作恶而作恶,一个人的内在哪有什么固定的评价体系,又拿什么去判断绝对的好坏呢?只有立场不同罢了。”

郑云州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家里除了赵青如那两个二百五,所有人都那么喜欢她了。

就连混遍风月场的付长泾都能被她拿下。

她是个伶俐的,像在山中修炼了很久,道行很深的精怪,很会在不同的场合,面对不同性格的人,说不同的话,句句都能说到人心坎里。

可她才这么点年纪不是吗?

难以想象,她从前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才会涉世这么深,这么会看别人的眉眼高低。

可她的外表又是那么柔弱,像那种在陌生地方走丢了,会坐在路边哭的小女孩子。

郑云州还没说话,林西月的手机就响了,他扫了一眼来显,是境外的号码。

她当着他的面接了:“喂?”

殿内幽旷安静,一道温和的男声在烟火气里飘出来。

付长泾在电话那头说:“月月,我病了一星期了,连床都下不来,好想你啊。”

林西月看了一眼郑云州,捂着听筒说:“不好意思,郑总,我出去接个电话。”

郑云州慢条斯理地点了下头。

月月。

叫得真是亲哪。

林西月起身,还没到门口就问:“付长泾,你生什么病了?”

明知那茶难喝,郑云州还是又端起来,心里接了句,应该是相思病。

一听就是男人贱骨头作痒的死出儿。

付长泾只是感冒,也可能是水土不服吧,后来又拉肚子,闹了大半个月。

林西月安慰了他几句,让他注意身体,赶紧上医院看看,别硬撑着。

“嗯,我听你的。”付长泾靠在床上虚弱地说。

林西月嗯了声:“我陪赵董在妙华寺呢,先不和你说了。”

但付长泾不愿意挂,他说:“别啊,我好不容易有点精神和你打电话,想听听你的声音。”

她说:“我的声音有什么好听的?”

付长泾说:“你怎么从来都不联系我?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我?”

林西月沉默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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