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姝听着,面色越发的凝重。
这不对!太子前世没听得罪过御史啊,更不可能牵扯到大表哥。
大舅母明显避重就轻,只讲了个大概。且看外祖母跟大舅母的神色,这事儿恐怕不好解决。
大舅母说的不错,外祖父跟大舅舅在头疼就行了,她现在还小,手上的还没有人脉,确实办不了。
想到这她眼珠一转,故作高深道:
“不会有事的,大表哥此次必定逢凶化吉,我敢保证!”
安宁伯世子夫人闻言,嘴角一扯,上下打量了宋怀姝一眼,其中的厌恶溢于言表。
“最好是,若我儿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母女俩就该以死谢罪!”
宋怀姝就是脾气再好,听着大舅母这般屡次三番的将脏水往她母女身上泼,也实在忍不住了,怒怼道:
“大舅母就莫要咒表哥了,我说他不会有事,就觉得没事!您也别说我们回府添了什么筷子!我们可是带着十几车家当来的,不花你伯府一分钱!”
安宁伯世子夫人更是怒极而笑,指着宋怀姝对自己的婆母说道:
“真看不出来,这样的竟出自堂堂镇国公府!半年前我可是见过镇国公嫡长女的,那气度风华,简直是云泥之别!”
说别的宋怀姝都可以镇定回怼,但是大舅母竟然把自己跟宋同初相比,且还说自己是泥,她是云!
怒不可遏,不禁脱口而出:
“大舅母私下里便是这般的泼妇行径?难怪大舅在外面养了外室,庶子都生了两个了!”
啪——
话音未落,宋怀姝面上一痛,整个人几乎被重重的巴掌扇飞出去。
“放肆!一个女宅少女,竟敢口出狂言,胡说八道!”
宋怀姝眼前发黑,耳中嗡嗡作响,直过了数息才渐渐恢复意识。
两辈子了,除了前世莫名其妙挨了宋同初一巴掌,这是第二次被人掌掴!
她抬眼看去,却是她那大舅舅,安宁伯世子!
“好啊!你敢打我!我可是镇国公的侄女!你们,你们是不是以为我镇国公府满门妇孺没了依靠,就可以随便拿捏了!”
宋怀姝没想到,怎么重活一世这些人集体变了脸色?
难道只是前世被他们的表象蒙蔽,是因为没有同在一个屋檐下,没见识到?
前世毕竟只有母亲回了这里,而以母亲的脾气,就算受了委屈也不会说出来。
“好啦!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老夫人在一旁再也忍不住,重重拍击身边小几,看着一屋子乱糟糟的样子,怒斥道:
“长辈不沉稳,小辈更是没有一点规矩!你们要是嫌我活的太久,直接说便是!”
安宁伯世子闻言,赶紧上前安抚。
可一旁的世子夫人却不依了,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追问道:
“她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外室,什么庶子?给我说清楚!”
她的长子最近出事,若是此时叫她知晓,一直对自己敬重的夫君,若是如此待她母子,她就是把伯府掀了也要讨个公道!
“没有的事,你别听一个无知孩童胡言乱语!我看她就是来讨债的,嫌咱家不够乱!”
安宁伯世子眼神躲闪,语气却是无比冷硬。说着狠狠瞪了宋怀姝一眼。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宋怀姝算是彻底看透,这伯府众人的嘴脸,她忍着高中的脸颊,一把搀扶起低声哭泣的何氏。
环视了满室众人,冷冷道:
“好,既然这伯府容不下我们母女,我们搬出去便是!”她日后一定会飞黄腾达,高嫁贵婿。
到时候这些人再求到自己面前时,今日之辱,定会十倍、百倍的奉还!
想到这,她对上大舅母的探究的眼眸,眼底闪过嘲讽和一丝怜悯,确定她领悟了自己的深意,这才连招呼都不打,快步离去。
回了小院,宋怀姝面色一沉,她抚上自己的脸颊,心中恨意十足。
“不对,刚刚大舅母避重就轻,只说表哥受到了太子的牵连,被御史抓着咬,但事情背后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想到了关键,宋怀姝命一个机灵的婆子出去详细打听。
不久之后,听到了事情的真相,宋怀姝眼底闪过一丝恶心。她本就不是真正的少女,对于婆子略带隐晦的说辞,自然是一点就通。
“哼!真是报应。我们母女回来被那般对待,她们这是活该!”
是的,宋怀姝深信自己,是受到神明庇佑的。不然前世惨死之后,怎么就重生回来了?
而且前世她被解除婚约,她不过在家暗暗咒骂了几句,那一家子没多久就被贬官不说,全家发配的路上就遇到了匪患,死无全尸!
后面又有几个跳到她面前,耀武扬威的京中贵女,一个接一个,家中都倒了霉。
甚至就连长姐,坏了她的姻缘,逼她下嫁孤臣后,她不止一回在心中咒骂,咒她一生孤苦无依无靠。
谁曾想,高高在上足智多谋的长姐,都没有逃过这劫。
所以宋怀姝深信,自己是得天眷顾的。
得罪她的人,全都没有好下